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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还没开始,内阁便起奏弹劾钟伯年,并举出两大罪状,楚卢伟当堂怒斥钟伯年中饱私囊,并且为人迂腐,才华不实,乃是欺君之罪。
世家对皇权手中寒门新贵,向来是群起而攻之。
钟伯年第二天便下牢狱,与此同时,左都御史穆康京在青楼,bao毙,皇帝下旨调刑部侍郎徐博维任左都御史。
延熙元年末,到第二年秋,朝局动荡,政务纷繁,皇权与世家之间如同手谈棋局,来回,进行着场无休止博弈。
萧聿蹙下眉头,喉咙有些发干,哑声道:“阿菱,给拿杯水。”
话音落,便是室死寂。
他闭着眼,慢慢伸出手,去摩挲身边空荡荡被褥,心如刀绞,空气都变得稀薄。
“三郎,外面起风,有点冷。”
“你别压,太重……”
刚成婚那时,晋王殿下是整日在外面荡,举杯酌酒时提起夫人,也不过是嗤笑声,“她入皇家玉牒,居然还敢管要休书?既然苏景北不教好她,那就亲自管教她。”
幅恨不得拿皮鞭训兵模样。
然,管教管教着,就变成,“言清,今晚就不去吃酒,才回京,先回府。”
岁月漫漫,也不知是谁在管教谁。
雨直不停,入冬就变成雪。
上朝、会见大臣、接待外宾,萧聿忙得不可开交,就连盛公公都觉得,时间乃良药,有些事,到底是过去。
直到数月之后,陆则送来苏淮安封信。
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萧聿捏着信,骨节泛白,蓦地吐口血,栽倒在养心殿。
“陛下可是病?要不要唤太医?”
耳畔余音阵阵,人却是彻彻底底走。
他缓缓坐起身,眼眶通红地看向窗外,恍然觉得,那些藏在记忆里习惯,犹如把钝刀,磨得他生疼。
萧聿抬手遮额,自嘲般地笑下。
阿菱,朕该怎办,未来日子还有那长。
盛公公不敢提翻牌子事,温柔乡去不得,他只能换着法地给他做药膳。
眼瞧圆月高悬,盛公公躬身笑道:“年关将至,既然正逢百官休沐,陛下不如早些歇息?”
萧聿点头道:“去备水吧。”
养心殿内,炉中安神香缭绕生雾,萧聿缓缓闭上眼睛。
夜幕四合,外面狂风骤起,拍打着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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