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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帝后和好,绿树啼莺,雕梁别燕,淅沥沥细雨声都仿佛成云回曲。
下早朝,萧聿回坤宁宫陪她用膳。
秦婈见他步履匆匆,雨水淋湿袍角,忍不住道:“你若是前朝事忙,不必特意回来陪
萧聿与她头额贴着额:“三十过半,配你,是大些。”
“陛下!”
秦婈不意他开起玩笑,捶他记,他装痛似倒在她肩膀,“阿菱,唤声三郎吧。”
须臾过后,她慢慢抱住他。
她还计较什呢。
他若不这般唤她,秦婈尚且忍得住,可他这般唤,她便再忍不得,忽地坐起身子:
“别这叫——”可话说到半,已经泪盈于睫,“前事你欺瞒,罢;可如今,你又瞒……这哪里是你亏欠,明明是亏欠你!不过是孤魂缕,如今白白得几十年寿岁,可你……”
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萧聿不忍,慢慢将她搂入怀里,吻吻她发顶,字句道:
“阿菱,不是亏欠,是私心。”
人,掌心覆在她肚子上,轻轻摩挲,开口,“肚子,还疼不疼?”
秦婈想躲躲不开,身后男人彷如铜墙铁壁,不由分说地黏在她身上,灼热呼吸喷洒在她颈处,她皱皱眉。
男人身酒气,他靠过来,她就闻到。这架势,定然是没少喝。
小小方榻,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萧聿沉吟半晌,只觉有些话实在难于启齿,可见她如此,心便又软层。
时间总是用厘,少厘……
皇帝进屋后好半晌没动静,外面宫人便知道帝后这是和好。
竹心低声道:“行,总算是得救……”
竹兰长吁口气,道:“这些天只要瞧见陛下,腿都跟着发软,话都不敢讲……”
竹心瞥他眼道:“哪回不是去说?”
秦婈仰起头来,眼中还挂着泪珠。
四目相对,萧聿看懂她心中愧疚,慢慢道:“世人皆说为帝王者,当死社稷,保家国,安世抚民,可你不在那些年,忽然想,纵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也终有遗憾。”
“是捱不过这心中悔憾,是自私,与你无关。”
秦婈含着泪,犹如隔雾看他。
眼前片模糊,可他轮廓却格外清晰。
“之前种种,皆是错。”
他道,“也自知欠你良多,可唯有此事,确实不想叫你知晓。”
“啪——”
秦婈将覆在她肚子上手打掉,依然背对着他言不发。
萧聿无奈,低头亲亲他肩膀,低声道:“菱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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