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望低声安抚:“快到寝宫,再忍忍。”
“唔……”叶舒抬手按按眉心,弱声道,“再也不坐马车。”
晋望嫌弃:“还不都是你身体底子差,也不看看谁像你这样?”
“只是不知这荣宠能持续多久,陛下过去待叶相不也极好,最后还不是闹得……”
这话没有说完,几名内侍面面相觑,不敢再接下去。
自从左相叶舒被当众处死后,这名字就成忌讳。皇城内外,所有议论此事人,不是悄无声息消失,便是天降横祸。
宫中隐有传闻,是叶相死不瞑目,化作冤魂复仇。
内侍们不敢再多做议论,很快各自散去。
国君将要乘坐天子御辇早已备好,道路两侧内侍俯身叩拜。
马车在路边停下来,却迟迟不见有人下车。
人群中有宫女大着胆子抬头。
马车帷帘恰在此时被人拉开,国君陛下怀抱名青年走出来。
陛下怀中那青年瞧着瘦弱,看不清样貌,从宫女角度,只能看见俊秀白皙半张侧脸。他安安静静躺在陛下怀里,像是……睡着?
今早起床时就没什胃口,只被晋望半强迫地喝几口清粥,此刻都吐个干净。
少顷,双手伸过来,扶住叶舒肩膀。
杯清茶送到他口边。
“喝口水。”晋望下下轻抚叶舒脊背,喂他喝水,又取出锦帕帮他擦拭,嫌弃道,“晕血又晕车,你这废物身子……”
话是这说,他却手臂揽,让叶舒靠进他怀里。
人群之后,唯有方才抬头那名宫女,依旧注视着御辇离开方向,若有所思。
天子御辇内,晋望垂眸看着怀中人苍白脸色,扯过毯子将人裹好。
叶舒今日晕车晕得厉害,每隔半个时辰就吐上回,清茶梅汁都不顶用。从行宫到京都短短两个时辰路程,硬生生令他们走出两倍时间。
天子御辇向来唯有国君可乘,空间不如马车大,抱着自然也舒服不到哪儿去。
叶舒眉宇紧紧蹙起,低吟声,醒。
晋望目不斜视,抱着青年下马车,又上天子御辇。
御辇外纱帐落下,彻底遮住二人身影。
御辇缓缓离开,内侍们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那位就是陛下即将纳入后宫皇妃?”
“竟是陛下亲自抱上御辇,此前还从未见陛下对谁这样宠爱。”
叶舒恹恹地趴在晋望怀里,没精力与人斗嘴,只抬起水润通红眼睛无辜地看向他。
这是他愿意吗???
再说他以前也不晕车啊!
……怎想都是原主锅。
马车驶进皇城时,已经几近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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