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犹豫后,金掌柜把那几个随从叫到跟前,悻悻道:“撤吧。”
谁料这几个人刚抬脚,杨宗突然拦住他们步伐,“掌柜,无故砸人家铺子,就这走,不大好吧。”
金掌柜回头看着陆宴,抿唇不语。
金氏钱引铺消息向来准确,据他所知,镇国公府与云阳侯府之间,不沾亲也不带故,真可谓是点往来都没有,他怎着,也不至于故意和自己过不
陆宴目光晦暗不明,抬眼示意下他身后,沉声道:“这是怎回事?”
金掌柜连忙上前步,将手上持着借款单子抖,交到陆宴手上,“陆大人别误会,咱都是照规矩办事,这是字据。”
陆宴颔首扫眼落款处日期,冷嗤声道:“这期限,不是五日后吗?”
被这问,金掌柜不由神色顿,但仍是老油条地嘻嘻笑道:“这……整整八千贯钱,便是等到下个月,他们沈家也凑不出呀,是债早晚都要还,结果都是样。”
陆宴把单子放回到他手上,丝毫不给情面,“既是照规矩办事,那你便等五日后再来吧。”
边,金掌柜冷冷笑,又扯嗓子道:“们金氏钱引铺,向来只冲白纸黑字说话。三姑娘不服气,可以报官呐。”
说完,他便抬手举个手势。
见手势,他身后几位壮汉面面相窥,旋即,便人拎起个棍子,进大门,对着那些装满香粉瓷瓶,就是顿挥手。
瓷瓶坠地而碎,香粉撒地。
闹出这大动静,陆宴在旁不禁嗤笑出声,几个大男人威胁个十几岁姑娘,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听这话,金掌柜如噎在喉,他实在摸不准这位矜贵世子爷是几个意思——是要护着这三姑娘,还是例行公事?
可他能问吗?
诚然不是金掌柜没见过贵人,怂胆,而是面前这位,他实在是开罪不起。
若他只是从四品大员京兆府少尹,那尚且还可周旋番。
可他不仅是京兆府少尹,他还是镇国公府世子爷,还是靖安长公主独子,这几个身份加在起,便是左相在这,想必也得客客气气。
他眼神动,杨宗立即懂主子意思,上前步道:“金掌柜,们大人有话要问你。”
这声音不低,众人纷纷朝这边看来。
金掌柜正腹诽是哪个不长眼小官敢误他事,没想回头,直接愣在当场。
这、镇国公府世子爷,怎来?
金掌柜那贼溜溜眼睛先是眯,随后仿若醒酒般,立马换脸色,“陆大人要问小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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