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边沈甄和沈泓换衣裳,边轻声嘱咐道:“姑娘离开后,千万要记得,莫走官路,也莫走水路,最终落脚地儿,谁也别说。”
话音甫落,外头就响起连绵不绝镗镗之声。
鼓声锤耳,便意味着,宵禁要开始。
长安城中宵禁制度森严,昼市休,顺天门便会用这暮鼓之声,催促行人速速归家。待六百槌鼓声停,不仅街上会禁止人通行,城门坊门也会同关闭。
就是现在。
个月之前,沈甄绝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有戏子天分。
沈岚听出她话中意思,连忙道:“傻孩子,有姑母在,你怕这些做甚?若是你真受欺负,姑母难道还会眼睁睁看着不成?”
“甄儿,你若是跟滕王,不只是,便是整个肃宁伯府,都是要与你共进退,你莫要乱想,知道吗?”
须臾以后,沈甄低着头,声如蚊蝇,“若是姑母能保住泓儿,甄儿便什都听姑母。”
听这话,沈岚总算是送口气,笑道:“泓儿也是亲侄儿,等过明日,姑母便把他接到肃宁伯府上去住,定会好好照看他,若你想见他,跟姑母说声便是。”
罅隙之中。
这是淳植先生画作,原本都是要拿去典当。
但今日她就要离开长安,这店里东西既然带不走,还不如留给这位帮过她次大人。
这个插曲过去后,百香阁有来位不速之客。
沈岚身着红色曳地长袄,裹着象牙白狐狸领围脖,妥妥幅京中贵妇人打扮。
安嬷嬷裹着件大衣,披散
沈甄看着沈岚脸真挚神情,整颗心都凉。
这话说冠冕堂皇,可说到底,他们就是想把沈泓扣押在肃宁伯府,以此来威胁她罢。
沈甄知道,若是今晚走不成,那她和泓儿,便真就成砧板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份。
——
傍晚时分,暮色渐浓。
她跨进门,随后用右手挑起遮与面部面纱。
“姑母怎来?”沈甄起身道。
沈岚走过去,在沈甄对面红木雕兰花纹嵌理石方凳上坐下,皱眉道:“甄儿!明日便是初十,你难道真要签那卖身契抵债不成?你可知道,签那卖身契,是要被送到哪里去!你难道宁愿将自己卖,都不愿信姑母吗?”
沈甄颔首垂目,她知道,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要安抚住姑母。
她攥攥拳头,故作为难道:“甄儿知道姑母定是在心里骂不识好歹,可是姑母,滕王与父亲素来不对付,实在是怕他……”说着,小姑娘就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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