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然觉得。
手里握着
书卷甚是无趣，万不如去擒那对如雪
在唐律昏迷不醒时候，沈、唐两家，可谓是彻底撕破
脸。
当时他，虽然对唐律做法十分嗤之以鼻，却也不免在心里骂沈甄
句红颜祸水。
谁能想到，不过两年左右时间，他自己竟也尝到祸水滋味。
可就算品过其滋味。他依旧能将风月里得失区分清楚。
比如哪些值得，哪些不值得。
陆宴看着她埋头认真模样，不得不感叹，云阳侯府教出来姑娘，着实是不错。个未出阁女子能把账做成这样，简直可以当陆蘅之辈楷模。
他边翻书，边若无其事道：“是从何时开始学管家？”
这屋里就两个人，他显然又不是在自言自语，沈甄不由再次停下笔。
她咬下唇，道：“及笄后就开始学。”
陆宴又翻页，眉宇微蹙，及笄，这样字眼不免太敏感些。
瞧着规矩整洁排排小字，就能猜到她写得有多认真。然而记账事，他不过是随口嘱咐句。
沈甄感觉到头顶灼热，抬头，刚好对上他眼。
她小声道：“大人是要歇息吗？”
陆宴手执书卷，挪个杌子坐下，低声道：“还差多少？”
沈甄低头看眼，道：“都记得差不多，就差今早采买回来花瓶和炭火。”为不让人起疑心，沈甄已是把所有能想到东西都买回来。
不过他也承认，露水姻缘，确实格外诱人些。
思及此，他再次看向她。
白衣乌发，眉目如画，白生生小脸，在灯光照应下，仿佛度层神女般光辉，确实叫人忍不住用掌心去摩挲、怜爱番。
旖旎心思旦起，就如同将火把扔到干柴中。
触即燃。
他忽然回想起件旧事。
沈家女貌美，京城人人皆知，坊间戏称，沈家不论哪个到及笄年龄，只怕门槛都要重新修葺。
记得那时，他刚调任到京兆府，审头桩案子，便与沈家有关。
约莫是七月初，淳南伯独子唐律去云阳侯府提亲被拒，他心有不甘，便想趁月色浓时偷偷潜入沈府，结果差些被云阳侯乱棍打死。
云阳侯虽然势大，但淳南伯却只有唐律个儿子。
闻言，陆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屋内陈设，已是大有不同。
悬画、榻几、壁桌、瓷器，交床，屏风，香炉，无不讲究，无不雅致。
他垂眸看她，顿时觉得，带她来此，利大于弊。
“不急。”他道。
话音落，沈甄继续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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