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甄对棠月还是分外信任,毕竟自己只是个外室,说白也和奴婢差不多,但棠月直以来,都是把她当主子样敬着。
沈甄想想他早上那个冷人态度,心里是真委屈,还没说话,就红眼。
要知道,沈家三姑娘,又何曾低三下四地哄过别人?
沈甄哽咽道:“他好像同生气。”说完,眼泪便扑簌簌地落下来。
见她如此,棠月心都不禁软大半,世子什脾气,沈姑娘什脾气,她又岂会不知?
这是真不对劲……
杨宗轻咳声道:“那不然你去问问小夫人怎回事,再引她去趟书房?”
“这样……僭越吧。”棠月为难道。
“今天可是除夕,难不成就这样过?世子爷什脾气,你也是知道。”不把凡间路铺平,那是绝对无法从神坛上将他请下来。
棠月犹豫下,点头道:“成,知道。”
宗搓搓手,脸欲言又止样子,棠月急得又道:“您要说甚,快说成不成?”
杨宗指指里头,悄声道:“小夫人……是不是惹世子爷生气?”
棠月愣,“您也看出不对劲?”
杨宗双眉蹙,边比划边道:“今儿可是除夕,世子爷到现在还在书房呢。”
“可、世子爷向来公务繁忙。”
想来,也不会是姑娘错。
棠月用手拍拍她背脊,小声劝道:“奴婢看出来,世子爷对姑娘是上心,既如此,姑娘为何不肯先服个软?”
这女儿家哀哀欲绝时候,那是禁不住哄。哄,好似更委屈。
“服软……”说完,沈甄眼泪就大滴大滴地往外迸,好似找到宣泄口般。
棠月正欲再劝,突然听到门口沉重脚步
——
回到内室。棠月走到沈甄身边,随意道:“姑娘给世子爷绣香囊,世子爷可喜欢?”
沈甄愣,这才想起来,她还给他准备除夕礼。可既然他不想理她,她也不想自讨没趣。
“还没送。”沈甄道。
棠月故作惊讶道:“姑娘绣两个晚上,为何不送?”棠月当然知道她没送,那好好个香囊,眼下正在橱柜里孤零零地躺着。
杨宗摇摇头,反驳道:“下午确实是在忙,但方才进去,世子爷桌上墨都干……”
棠月也知道编排主子不对,但是忍不住自己好奇心。她边想开口,边回头望。
杨宗“啧”声,“你身后能帮着看着,没人,你快说。”
棠月道:“姑娘在里头,也是脸愁容。”
两人眼神对,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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