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人,陆宴面色沉。
他浑身僵住,好似全身血液都在倒着流般。
沈姌?
呵,这怎审?
这时,两名衙隶已经肃起脸,端着板子,站在沈姌身侧。
陆宴入堂内,便看到个婀娜多姿背影。
他叹口气,不禁腹诽:孙大人可真是越来越荒唐。
诚然,他可真是错怪孙旭。孙旭个风月中人,什样美人没见过?可沈姌不同啊,沈家大姑娘未出嫁前,曾是京中多少男人梦中人?
孙旭怎也做不到,当着沈姌面,不停跑茅厕……
陆宴戴好乌纱,摆弄下袖口,信步上前。
陆宴衡量下,撂下笔,给孙旭让位置,本正经道:“孙大人歇会儿吧。”
陆宴边往堂里走,边对衙隶道:“刑具备好吗?”
衙隶小声回:“孙大人方才说,先审,用刑……再说。”
陆宴嗤笑声,道:“是个女嫌犯?”
衙隶点点头,“是。”
真是无法坐堂。
他捂着腹部进屋内,上前两步,敲敲陆宴桌子,痛苦道:“突然犯泄痢,陆大人能否替审个人?”
陆宴看他眼,又指指面前摞摞卷宗,淡淡道:“孙大人,也是爱莫能助。”
孙旭继续道:“今日那嫌犯有些特殊,是大理寺周大人派人来通报,说是看见她身上藏毒,可对药物向来窍不通,认为,还是陆大人坐堂审问会更好些。”
回答孙旭,是陆宴手上笔尖蘸墨声音。
他身后那两位衙隶,他们人拿着杌子,人拿着两个板子。
他坐在堂上,对着堂中央女子冷声道:“进衙门,还不速摘帷帽?”
听陆宴语气,两位衙隶不由在心中竖起大拇指,要说公正,还是陆大人公正。
沈姌闭闭目,心道:论倒霉,还是她倒霉。
须臾,她抬手摘帷帽,与陆宴四目相对。
“哪里人?”
“京城人。”
陆宴道:“叫人把刑具拿来。”
不过是身上藏毒女嫌犯罢,又不是甚伤人放火恶徒,能有什难审?
凭陆宴经验,般来说,刑具摆上,最多十个板子就说实话。
孙旭皮笑肉不笑地提提嘴角。
果然,陆大人想拒绝,根本不会管别人脸上挂不挂得住。
他早该猜到。
然而孙旭猜不到是,陆宴金屋里藏娇,昨日有些发热,早上小脸还红着,他恨不得现在撂下笔回家。
孙旭肚子叽里咕噜地叫唤两声,他咬牙又道:“陆大人桌上呈文,会儿替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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