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扶着她从马车上下来。
她身着袭素白色水光纱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海棠层层叠叠,就像是阳光洒在水面泛起微波,琥珀色交领齐胸上襦露出她纤细雪白脖颈,胭脂色耳珰,随着倩影轻轻摇晃。
沈家女容貌出众,满长安皆知。
可即便是这样,周
“清丽,没事。”
“奴婢明日便将这床榻拆,重新换张!”
“不必。”沈姌缓缓道,“就这样睡吧。”
火烛熄灭,室黑暗,月光直直洒下,落在廊前石阶之上,素缟色光影,压抑又灰暗。
沈姌平躺于榻上,缓缓阖上双眼。
“可是请大夫?”
“姑娘说不必请,过今夜就好。”
李棣半眯着眼睛看着清丽,“你来李府多久?”
清丽道:“已是四年有余。”
“四年有余,你还叫她姑娘?”李棣淡淡道:“她让?”
己内急,要说去太夫人房里伺候,所有人都找好理由。
“这院子谁是主子?”清丽道。
“好。”沈姌看向他们,捂着胸口道:“你们都下去吧。”
发丝、胭脂、满室香味,无不在说明,妱姨娘与李棣方才在沈姌房里,行那事……也许李棣只为刺激,并不想让打沈姌脸面,但妱姨娘打什主意,沈姌却是猜得到。
世人皆贪,李棣想要那伸手可触尚书之位,她妱姨娘也样,也不想安安分分你地当个妾室。
其实,她该谢谢那位妱姨娘。
谢谢将这根压死她稻草,掷向她,予她铤而走险勇气。
又是个清晨,沈姌梳洗打扮,点胭脂后,对清丽道:“叫人备车,要去趟大理寺。”
沈姌无比清楚,那男人要是什,若把李府比作狼窝,那大理寺便是虎穴。
倘若坠入虎穴已成必然,她不希望自己变成他衔在口中猎物,任他撕咬,却又毫无还手之力。
“奴婢口误,以后不会再犯。”
“若是再叫听见姑娘二字,你便不必在李府伺候,记住吗?”
“奴婢牢记在心。”
沈姌端坐在妆奁前,对着铜镜,看着自己脸怔怔出神,她喉咙起哽咽着股气息,呼不出,亦咽不下去。
清丽道:“姑娘若是忍够,奴婢愿意豁出命来……”
这是挑衅到主母眼皮子底下来。
亥时过,李棣出现在沈姌院子门口,刚准备进来,就被清丽拦在外头。
“为何拦?”李棣皱眉道。
清丽躬身道:“姑娘脾胃不和,屋内尚有秽物,郎君莫进。”
心虚使然,李棣脚步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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