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啊,你福与祸,便是交付与他。
沈谣替她盖盖头,不免哽咽道:“甄儿,阿姐等你回门呐。”
闻言,沈甄眼眶瞬间便湿。
沈甄被清溪搀着出沈府
那双幽邃清冷双眸里,尽是讨好之意。
沈谣看着沈甄笑道:“今日你就该欺负他回,也不许心软,记住没?”
沈甄点头,“记住。”
沈谣又道:“大声点,你虚什!”
沈甄挺挺背,提音量,“记住!”
沈甄心猛地跳下。
来。
陆宴在门外抛完大雁,便念起催妆诗,嗓音沉稳有力,带着股说不出撩人。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
【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带画人。】
三月十七,今日便是“六礼”中最后礼——迎亲。
依晋朝婚俗,郎君是在黄昏时分接娘子过门,而眼下,已是未时。
再睁眼,沈姌在她耳边道:“甄儿,该起,陆三郎要来接你。”昨夜三人都没睡,今早沈姌和沈谣硬着头皮起来,硬是没舍得叫沈甄。
毕竟,新娘子累起来,那可是天夜事。
沈甄被沈谣从榻上拉起来,开始对镜梳妆,清溪躬身给新娘子扑着脂粉,只听外面忽然传来几声刺耳笑声。
门外继续闹腾,陆三郎肚子里墨水足,催妆诗首接着首。
就是越念越油腻,这也是个事,最后惹嫁女儿心情不佳沈大人都不禁笑着摇摇头。
冲几个姑嫂摆摆手。
放人进去吧。
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沈姌亲手替她穿上婚服,将蒲扇递给她时,终是红眼眶。
首催妆诗对探花郎来说,自然是不够。姑嫂继续起哄,陆宴便又做首。
用词之油腻,听沈甄这张娇靥都泛起红晕,她哪里听过那人这夸她。
嬉闹声不断,有人扯嗓子喊,“不够!再来首!”
于是,男人又做首,可众人还是不给看新娘子。
这对于向疾言遽色陆大人来说,着实是种折磨,但今日,他是点脸色都不敢给。
沈甄道:“是二婶婶他们来?”
沈姌手执木梳给沈甄梳头,撇嘴道:“不只你二婶婶,你三婶婶家子也来,还有些你叫不上名字也都到。”
总之,元庆十六年那个冬天,给沈甄吃过闭门羹人,今日都到。
沈甄嫁进陆家,那便是未来镇国公夫人,就算以前闹过再大不愉快,今日也定要前来贺个喜。
这厢屋里正忙着,只听外面倏然起妇人欢呼声,和傧相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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