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嵘走到门前,语气微冷:“密码多少?”
乔南期听到他问题,喉结微动,似乎不想让赵嵘听到般,声音很低很低地报出四个数字。
随后,声清脆电子锁打开声响起,门轴转动出“吱呀”声响。
脚步声渐行渐远。
屋内只余下乔南期人,还有那满地散开白纸。
不过片刻,站在他身前男人也缓缓蹲下来。
他上回弯腰,是为地上协议,可这次,他言未发,只是同赵嵘样,在这满地白纸中挑拣着赵嵘需要文件。
他还记着自己指尖不太干净,在捡起文件之前,用纸巾裹住手指,这才无声地分拣起来。他动作很慢,远远不如赵嵘利落,手指似乎还因为情绪过分失控而有些微抖。
像是在克制着什。
赵嵘看他眼。
你到现在这刻为止,仍然把当成个暂时离开你所有物,从来没有把当作个已经离开你需要尊重人。你和以前模样,样地在施舍、在恩赐、在高高在上,只是施舍东西多些、更慷慨些罢。”
“那碗粥也好,婚前协议也罢,和以前有什区别?想要是摆脱从前,可你想要直都是回到从前,你想要是有个心甘情愿爱你如故人。这个人不定非要是,也不可能是。”
“忘那些习惯,忘以前感觉吧,放过你自己,也给个清净,不好吗?”
乔南期个字比个字还要重:“放不下,喜欢怎能说放下就放下?”
赵嵘手中动作稍缓,沉默片刻。
待到那脚步声逐渐消失,方才他还站得挺直,此刻仿佛骤然被抽干力气,缓缓地靠着墙坐下来。
也许……
乔南期低着头,神情看不清明。
他眨眨眼,收回目光,也没有说话。
待到地上只剩下散落协议,乔南期将自己整理好那叠递到赵嵘面前。赵嵘默然接过,缓缓起身,走到沙发前拿起他手机。
从头至尾,屋内片安静,他们没有人开口,空气中浮动着沉闷气息。
长桌上,那碗打开粥已经慢慢失热气,冰凉凉。
“能,”他这回话语居然不带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在阐述个事实,“因为做到。”
这句话带着万钧重量,砸得乔南期毫无还手之力,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双拳紧握,指尖本来已经开始愈合伤口因为力道太大而传来细密痛觉,他明明在呼吸着,却有种被笼罩窒息感。
喘不过气来。
赵嵘只是继续捡着地上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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