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生活虽然不富足,但是他们很幸福。
直到对知识分子不友好风雨如晦时代来临,有天她在上课,因为她身份,课堂有激进学生当场砸掉她钢琴,说她是反genming,说她是万恶资本家后代,批判她,逼着她下跪,他闻讯赶过来,什都不问就抱住她护着她。
有好几次他们以为要熬不过去,所幸还是过去。
严重时候,她不能去上课,他也受到牵连,有段时间他们生活都有困难,靠着友人和学生救济。
形势好转,她重新去大学教书,他也终于做出成绩来,当系主任,受邀去春晚演唱,生活渐渐好起来。
学校门口,她穿着素面旗袍,拢拢齐耳短头发,对他轻浅笑。
她是音乐系学生,钢琴弹得特别好,从小家里就精心培养,他也在当时北大,比她大两届,也是读音乐,主攻美声。
他们很快地相爱,她叫他“茂华哥哥”。她是南方人,口音软绵,名字很秀雅,叫淑年。
他们在最矛盾尴尬时代相爱,后来国民党退到台湾,她家里人举家连同家里生意也迁往台她是家里小辈做不主,他心急如焚也没有办法。
待到他们离开那天,他做个他这辈子最冒险决定,他追到车站,而车子已经开走。正当他痛悔时候回来时,发现她站在他家门口等着她,笑着,眼睛却含着泪。
虽然儿子有些叛逆,不愿意学音乐而学建筑,大学还没毕业就生孩子,但这些相比之前坎坷已经好很多。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儿子和儿媳妇和小孙子意外空难。
他们这生,无论经历多少苦难,他们都互相撑着彼此。
儿孙
她为他留下来,他们订婚,边生活边读书。后来燕京大学被取消,部分专业并入北大,他们在同所大学任教,他还进文工团,到处去演出。
那个时候不允许探亲,两家人在香港会面,见证他们婚姻。他在她家人面前保证,会辈子敬爱她,照顾她,不离不弃。
他们结婚年后,他被派去前苏联交流年,他们依依告别,两个月后她在电话里告诉他她已经怀孕,他们多高兴,不能时常通电话,他写信,打电报,恨不得能飞到她身边照顾她,可是上天不公平要给他们磨难,孩子意外失去。
她受那大打击,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等回国,她整个人瘦大圈,颧骨瘦削,笑容仍然甜美依旧。
他们照顾着彼此,安慰着彼此,三年后终于有言以东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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