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亲眼看着大拽比把那条屈起长腿踩回地面,似乎就要过来和她聊聊人生。
值此危急存亡时刻,个身影插入他们中间,站到靳身前。
盛小白菜长松口气,转去看这个不认识“救命恩人”。
那是个和他们年纪相仿女生,身上穿着安城职高校服,
她突然很想摸出手机给他来张闪拍,回去以后洗出来挂在画板上——
那她这周画稿作业参考不就有着落?
想到即做,盛喃手机迅速举起。
屏幕上焦点聚集,就要定格那秒。
捏着书脊手腕压下,靳下颌微抬,漆黑眼瞄过来。隔着取景框,他停两秒,眯起眼:
所以她最羡慕也最喜欢那种永远自信张扬,无论在哪儿你总能在人群里眼看到天之骄子。
比如谈梨。
再比如……
某个留名都只有个“钩”大拽比。
盛喃思绪游回,抬起头在房间里巡视。
朋友?”
那两人愣。
“还嫌他说话带刺?”裴朔冷笑,“是你俩运气好,赶上他戴‘紧箍咒’,往前推个月,你看他跟不跟你们废话。”
“……”
裴朔没管这俩傻逼信没信,转身也进去。
“想,死?”
个非常通俗易懂唇型。
盛喃:“……”
这人好不和平。
如果她说自己只是为交作业时冲动,他信吗。
这间台球室不算很大,横向摆八张台球桌,进门对面是排二楼长窗,窗边墙角堆着用不上桌椅。
而那人此时就坐在其中把椅子里。长腿非常散漫地抬起来条,踩在前面凳边上,单手拎着本书,半身后仰,很没形象包袱地把自己松散在椅子靠背下犄角旮旯里。
碎发凌乱,长眸半垂,耳骨钉沁着冷淡光。
整个人独得又颓又拽。
盛喃看呆几秒。
就像裴朔说,盛喃从来没进过台球室,见都没见过。
她前面十八年人生都是在盛天刚眼皮子底下过,盛天刚生意上很忙,但替他“看管”她人从来没少过。起初是盛笙,后来家里生意好,就渐渐变成陌生叔叔阿姨。每次放学,同学们吆五喝六成群结队地拉着阵仗往外走,盛喃就坐进家里司机来接她车。
后视镜里男生女生们笑骂追逐,约好周末结伴去什地方,道道身影越行越远,谁也不觉得缺什。
反正她从没和他们同路过。
盛喃知道不能怪任何个人,只能怪她自己。无论什方面,她都不够好,又不够差,永远都是处在中间、毫无特色、最容易被忽略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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