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门合上。
小孩在门口茫然站着,回想最后门缝里,清挺少年蜷起,慢慢在屈着臂弯间低下头侧影。
“囡囡,你想什呢,还不过来洗手吃饭?”
“哦,来,”小孩跑去卫生间,她拧开水龙头,边哗哗地放着水,边好奇地问身旁,“妈妈,大哥哥也会哭吗,就是那种看起来酷酷、不会哭大哥哥?”
直到咔哒声,他身后对面家门打开,陌生邻居探出身来:“你是找住在这户小姐姐吗?”
“——”
邻居家孩子话刚说完,就看见那个停在对门门外男生蓦地转身。那个哥哥长得很白,五官清隽又好看,眼睛很深,碎发下眉峰也凌厉,只是不知道为什,此刻勾翘眼角眼尾都抹着红。
“你知道,她去哪儿吗?”那人哑着嗓音问。
小孩往回缩缩,听完什,转回来小声说:“妈妈今天在楼下见到那个姐姐,她好像回老家,她哥哥接她回去。”
喃家楼下,靳才想起还有手机存在。
可是任凭他拨出去多少通,电话对面都只有片无人接听忙音。
靳终于被折磨掉最后丝耐性,也顾不得大年初这样贸然上门会不会显得唐突,他撂下车,跑进楼里。
电梯耽搁在顶楼,不知道有什事,迟迟不下。
靳等不及,绕进消防楼梯,长腿跨就是两三级台阶,他几乎是停未停地跑上盛喃住楼层。
“大哥哥也是人嘛,”年轻女人被逗笑,说,“难过绝望时候,人都会哭。”
“难过懂,可什是绝望啊。
楼道里感应灯熄灭,在白日里也像降夜。
很久以后,小孩看见那人靠着墙身体慢慢蜷下去,停很久,再开口时嗓音更低。
如果不是她记得那是个看起来有点凶、应该有十八九岁大哥哥,那她都要以为对方就要哭,因为那个声音听起来特别、特别难过。
“她还会…回来吗。”
小孩想想,摇头:“也不知道。妈妈没说。”
等到那扇防盗门外,靳站定,深呼吸着压稳情绪,抬手叩门。
声,两声……
到第五次敲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应答时,靳眉眼间强抑冷静终于碎,他攥紧还渍着血迹指腹,加快也加大力度,敲在厚重防盗门上。
“盛喃?…盛喃?”
那种微微低哑、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嗓音,前所未有地带上紧张近惶然情绪,他声音变得急切,手指攥得越来越近,冷白指缝间被迫挤得渗出殷红血,而他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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