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声。
心中笼着坚冰某处，无声无息地，温柔塌陷。
“晚安安啦~”
呦呦像个小大人样，替姐姐掖好被子，也阖上双眼，坠入
深深睡梦之中。
和夜无梦顾妙妙不同。
只小肉手勉强伸到顾妙妙背后，轻轻地，下下地拍着，像是在哄她睡觉。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小团子唱得并不好听，甚至没几句在调上。
然而在顾妙妙前世今生加起来二十多年经历之中，就没有被人唱着儿歌哄睡觉经历。
照顾她长大外婆没有。
不用看，顾妙妙也知道对方已经不满地撅起嘴。
“不，姐姐你要说你睡不着。”
……这玩意儿还带强买强卖？
“
就是睡得着。”
呦呦惊呆：“……姐姐睡不着！”
丝乱成团，像某种刚破壳而出雏鸟。
而这只雏鸟紧紧抱着怀里鲨鱼玩偶侧卧在枕边，撒娇似地望着她眨眨眼，用那双明亮澄澈眼眸全心全意注视着她。
于是顾妙妙只能默许顾呦呦今晚可以挨着她睡觉。
呦呦大眼睛果然噼里啪啦闪亮起来。
顾妙妙关上灯。
这晚呦呦睡得并不踏实，好像边睡觉边看场电视剧，以旁观者身份看到好多画面，比以前都要完整得多。
有她自己，也有姐姐，还有个……
被姐姐按在墙上揍大哥哥。
呦呦小朋友小小脑袋里，装满大大问号。
生下她不久就离世母亲没有。
那个艺术家人格不食人间烟火亲爹更没有。
这样感觉，像是陷入个飘着甜甜糖香棉花糖里，轻飘飘，暖烘烘，忍不住想这样睡过去。
也就是在这样稚嫩歌声之中，听到她唱“问燕子你为啥来”顾妙妙，把到嘴边那句毫无童心“管好你自己”咽回去。
而就在介于清醒与睡梦中最后刻，有人亲下她脸颊。
她急她急她急。
顾妙妙懒得再玩弄个三岁小朋友，敷衍道：
“……好吧，睡不着。”
“嘿嘿嘿。”
被窝里暖烘烘，带点小朋友身上淡淡奶味。
过好会儿，黑暗中响起小姑娘奶声奶气声音：
“……姐姐今天学会唱小燕子。”
“哦。”
“你睡得着吗？要不要……”
“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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