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能。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姐姐已经没有其他爱她
人
——如果所有人都把她忘掉，那宋书这个人就真像是没有来过
样……
所以她不能忘。
梦里再幸福，她都要在这个血淋淋现实里清醒地活着、并且记着。
——
电梯离开后，
那是她搬到宋书身边住那几年，每年她生日时候宋书送给她礼物。
有是比如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种礼物，看到以后差点让她甩手扔出去，又在自家姐姐没情绪眼神下乖乖地签上班级姓名，还要约好之后每天做几道题。
也有是她期待好久小东西，走过饰品店玻璃门时候她明明目不斜视昂首挺胸，但是不知道怎
就被宋书发现，然后买回来送给她。上边扎礼花还不如装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礼袋漂亮……
最上面是张照片，大头贴。
忘记是哪年她跟着宋书和秦楼起出去，三个人里她是最多余那个，总生气秦楼霸占着宋书还不肯让她碰到半点，又迫于那人*威连个屁都不敢放——直到后面秦楼被宋书支开去买冰淇淋，她这才得意洋洋地拉着人在旁边大头贴照相机前拍两张。
掺着某种久远怀念和不舍。
她想她终于知道，秦楼为什会被这个女人迷惑住。
那瞬间，真太像、太像啊。
连她几乎也要以为，当年那个她亲眼看着撤下呼吸机、覆上白布然后因为没有成年亲属可以认领而停留数日就被送去火葬姐姐……重新站在她面前。
庄生晓梦迷蝴蝶。
照片里她出尽洋相，陪在她身旁小姑娘却安安静静，点表情都没有。不喜欢、但丝毫没有不耐烦模样。
那个人她直那安静啊……
到最后离开时，躺在那张苍白空荡病床上，十七八岁女孩儿仍旧是最美最美模样。
所有人都可以活在梦里，秦楼也可以。她味地怪罪秦楼，却也知道在这件事里秦楼没有任何错，他什罪也没有过，而他又是被剩下最绝望那个。
所以秦楼也可以活在梦里。
即便他心知那只是个梦，可如果现实里再也看不见得不到人能够在“梦”里触摸和得到，那是梦还是现实，又有几个人真正在乎呢。
现实那苦那疼那多回忆如刀，有些人宁可死在梦里，这辈子都不要醒来吧。
如果可以，她又何尝不想？
栾巧倾扶着桌边坐到办公椅上，然后她拉开桌下柜门，打开里面保险箱密码锁，从最上面暗格里拿出只大盒子。
里面装满乱七八糟零碎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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