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声飘过空剧场。
“这花是特意让人从爷爷花房里剪来特殊品种,听说香气很独特,你闻闻看,喜不喜欢?”
“谢谢。”
“喜欢就好,等下次你和起去爷爷那儿,让他移植几株……”
“砰!”
安生呆两秒,不安地冒头,跟着偷偷看过去——
戏台下观众已经散。
谢幕林青鸦还着身戏服停在台前,眼微垂着,显然已经出角色,柔美五官间情绪淡淡,未笑而温柔。
只是她面前多个年轻男人,手里捧着束鲜红欲滴玫瑰,正神色温和地在和她说什。
那好像是……
“……”
唐亦没说话。
他手里那支从出来就没松开过绢花攥得紧,花尾镶着水钻在他白皙指节上硌出印子,浅白里压点血色深红。
然后慢慢松开。
唐亦低下眼,瞥过手里绢花,他唇角嘲弄地轻扯下,起身,绢花被他揣进口袋里。
安生屏息,生怕自己也跟着被“咔嚓”时候,听见那人声音低哑:“把门关。”
“唐先生您不、不听吗?”
“听?”美人抬眼,笑阴郁又疯得很,“再让听见句,现在就出去给你们砸光场子——你信不信?”
“……”
安生咽口唾沫,飞快去关上门。
巨大震响骇住剧场里仅剩几
青鸦老师未婚夫?
安生还在不确定地想着,就听见细微动静。
他僵下,回过头。
唐亦眼神冰冷得可怕。
他垂在身侧手攥成拳,冷白手背上血管绷得偾张,指节都捏出响声。而微卷黑发下那张美人脸上表情近狰狞,仿佛下秒就要叫什人见血。
收得小心。
见那人走来,安生没敢挡,立刻拉着夹门让开出去位置。
然后安生刚转身想跟着走出去,就突然刹车——
那道清瘦挺拔背影停得毫无征兆,几乎是下子就僵在门口。
唐亦动不动地看着台上方向。
他怎可能不信?梨园里谁不知道唐亦年关前刚砸个戏园子,修葺钱是都给垫,可那家到现在还没恢复营业呢。
《惊梦》剩下这二十分钟简直是安生这十几年人生里最漫长二十分钟。
和个情绪像不定时炸弹样危险人物同处室,度秒如年,还容易心律不齐。
苦捱到外面落幕,观众夸赞和掌声快要把不大剧场撑破似。等杂声褪去,观众们大多退场,安生这才松口气,小心翼翼把夹门拉开。
安生往外瞅两眼,回头:“唐先生,观众们都退,您要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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