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战亡时,沈茴哭得引旧疾差点没缓过来。萧牧守在她床边,红着眼睛说:“阿茴,哭什?你两个哥哥不在,不是还有吗?”
于是,沈茴就真把他当亲哥哥。
沈茴幼时羸弱
沈茴懵懂地听着那样诉情衷,听出江月莲肝肠寸断似难过。
“江姑娘错爱,只是有心上人。”萧牧说。
江月莲逼问。
荷叶婆娑,送来萧牧答案。
“沈家三姑娘,”萧牧停顿下,认认真真地念她名字,“沈茴。”
沉月叹口气,心里苦恼不知小主子何时能彻底长大。她走近,给她把鞋子摆正。
“绿荷栈道旁,浮舟上托词,娘娘全然不记得?”
沈茴想好会儿,想起来。
那是去年在江南事儿。
表哥带着她穿过长长栈道,去打藕吃。她坐在轻摇小舟上,看莲叶接天碧色无边。暖风吹拂,万物盎然。
拖天是天。比如现在,不管是什规矩什舞都以后再说,她现在只想裴徊光赶紧走。
——他在这儿,屋里凉飕飕。
冷。
裴徊光不动声色地望着板正坐在椅子里沈茴,凉薄漆眸仿佛眼能看透小皇后心思。
倒也懒得揭穿。
江月莲哭着离开,断所有痴念,肩起家族责任,入宫。
萧牧忽然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沈茴,又怕吓着她,他转过身去看沈茴。
轻舟微晃,水波漾漾。木窗露出沈茴脸,她托腮,笑得眼儿弯弯,干净眸子里掬着璀然凉星。
“表哥,你又推出去当托词!”
萧牧温柔地望着她,笑着没说话。
江月莲和表哥站在栈道上说话,暖风将他们说话断断续续送到她耳边。
“……这次选秀,父亲打算送入宫去。你当真没有话要对说?”
“你怎可这样狠心呢?”
“月莲直以为们青梅竹马,原是厢情愿吗?”
“萧牧,只要你句话。路,自己去争!就句话……哪怕你说对有那半分心悦,哪怕是骗骗,给个去争理由……”
裴徊光和丽妃走之后,沈茴将刘嬷嬷也遣下去安歇。什课什舞,明儿个再说。
她揉着腰腹,急急往内殿小跑而去,股脑跑进床榻上,鞋子踢,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沉月望着沈茴轻盈背影,阵恍惚,仿佛还在江南,自己主子还是那个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小姑娘。
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
“沉月!”沈茴歪着头喊她,“那个静贵妃好生奇怪,以前见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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