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娘娘为何
直盯着咱家
手？”
她哪里有！虽然是瞄过几次，却只是好奇他还要剥几个橘子！哪里是他说这般、这般……
沈茴怔，想要反驳。可屋内有许多宫人，她警告自己不能失仪，纵使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气得心里砰砰跳着
沈茴开口说过话
，就像完成任务般，也不去细究裴徊光答话是不是敷衍废话，她已经转过脸，不打算再开口。
“干爹，你刚刚说故事是真吗？”齐煜歪着头，好奇地望着裴徊光。
显然在沈茴过来之前，齐煜正在听裴徊光讲故事。
“当然。”裴徊光将手中剥好橘子放在齐煜面前白瓷盘上。
“那然后呢？”齐煜继续追问。
见裴徊光坐在齐煜对面时候，愣神好半天。
他……他怎
又在这啊？他掌管着整个司礼监。哦不，他把整个朝堂都给掌管，不是应该十分忙碌才对？
“姨母，煜儿还以为你不来！”齐煜把手里橘子塞进嘴里。
尽管沈茴心里瞎琢磨着，她面上却是点不显地缓步走进去。
宫人皆跪地行礼。
裴徊光便将刚刚没讲完故事继续讲下去。他边讲着，边又拿起个橘子，慢悠悠地剥着。橘色橘子皮被他干净指尖撬开，点点皮肉相分，露出里面橘肉。
沈茴坐在旁边，听两句，发现是指鹿为马故事。
她蹙眉，忍不住又开始琢磨裴徊光为什要给齐煜讲这个故事。她边听着裴徊光用毫无情绪语调慢悠悠地讲述着，又看着他将剥好橘子放在白瓷盘中，又拿起个，慢条斯理地剥着。
“而说是马大臣们，却个个加官进爵。从此文武百官皆惧怕赵高，再也……”裴徊光忽然住口，连手中剥着橘子动作也停下。
沈茴疑惑地抬眼望向他，见他也正在望着她。
裴徊光起身，略略颔首，再道声“娘娘金安”，便算行礼。
“都起来吧。”沈茴也不去看裴徊光，动作自然地在齐煜身边坐下。她扫眼桌上细点和进宫锦橘。时值年底新岁，各地进宫东西这几日正往各宫送去。这锦橘正是今日刚送进宫。她过来之前，还有宫人往她现在住昭月宫送些。
沈茴先是询问齐煜午间睡得可好，然后才转眼望向裴徊光，神色如常地开口：“掌印是亲自过来送锦橘？”
裴徊光望着沈茴眼睛，瞧着她本正经装着和他不熟样子，慢悠悠地开口：“是。挑些符合殿下口味亲自送来。”
他边说着，边不紧不慢地剥着手中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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