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徊光收手,沈茴才松口气,她坐在两个人中间,当真是焦头烂额。直到皇帝重新兴高采烈地去看歌舞,裴徊光也没再说话没有动作,沈茴才稍微放松些。
今日宴席,沈霆也来。
他虽未官复原职,可失踪前有高位有兵权,也有爱戴。如今回来暂时领个没有实权武衔。不过,就算他现在官职不大,些比他位高武将见他,还是恭恭敬敬称呼声“沈将军”。
皇帝听哒古王妃意见,让府邸离皇宫近朝臣派
沈茴动不动。
台子上这场歌舞进行过半,沈茴才悄悄去拿小糖盒。她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推开点点,赫然见到黑玉戒躺在里面。沈茴手抖,赶忙又将盖子推上。
怎、怎会!
裴徊光该不会真能尝出来,这枚黑玉戒昨天晚上根本没有被、被……
呸。
裴徊光脸上没什表情,像嚼糖样,让色泽浓郁黑玉戒在他口舌间慢悠悠地翻转圈。他合上双唇,黑色玉戒隐在他粉白舌齿之中。
沈茴整个人都呆。
他、他是疯子吗!
身后宮嫔女眷们低声说笑,声音又软又甜。下方铺着红毯与花瓣台子上歌舞连连,温柔筝声间歇,是闷闷擂鼓声。朝臣谈笑风生,巫兹人粗犷声音说着异族语言。
切都那样嘈杂。
什尝出来!
沈茴在心里连又“呸”好几声!
皇帝转过头来,问:“皇后近来身体可好些?”
沈茴本来因为担心裴徊光识破她敷衍正紧张着,偏偏皇帝又转过头来与她说话。她说还好,又说这旧疾折磨她好些年,不是片刻能痊愈。
沈茴正艰难应付着,裴徊光忽然在宴桌下探手而来,在她腰间摸摸,摘她荷包。他慢悠悠地翻翻,见荷包里没有糖,有些失望地又将荷包悬在她腰间。
可是那些声音忽然变得那样遥远,遥远到不真实。沈茴好像句也听不进耳中。
半晌,沈茴才回过神来,她收回视线,重新脊背挺直地端坐着,目视前方,欣赏台子上歌舞。
冬日天寒,摆在宴桌上热茶没多久就要凉。宫婢勤快地奔走在各桌宴席间,将凉茶替换成热茶。宫婢走到沈茴身后侧,想要为她替换掉凉茶。沈茴却忽然抬手端起面前凉茶,饮而尽。
台子上舞蹈结束,舞姬们退下去,又换上另台歌舞。
沈茴心里刚平复些,眼角余光看见裴徊光将宴桌上小糖盒又推到她面前。沈茴怔,小幅度地微微偏头,看见裴徊光收回去手上并没有戴着那枚黑玉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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