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转头,望向身边裴徊光。
裴徊光坐在床边,捏着个湿帕子正在擦他裤子上粘血迹。
那血迹自然是她弄……不仅弄脏衣裤,弄脏床褥,还把血迹弄到他身上去……
好丢脸……
沈茴呜哼声,沮丧地耷拉着头。
——这人为什不是真哑巴啊!!!!
·
许是因为去集市里采买劳累天,许是那口烈酒作用,也可能是睡前热水澡实在是太舒服。沈茴这晚睡得那样香甜。她在被子里蝉蛹般慵懒挪动着,慢慢凑进裴徊光怀里,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弯唇酣眠。
裴徊光拔根她眼睫,她都浑然不觉。
裴徊光将那根长长眼睫含在嘴里,用唇舌细微地感受半晌,再面无表情地吐出去。
胳膊,慢悠悠地进厨房。
“你干嘛去呀?”沈茴追问。
“给你烧洗澡水。”
沈茴想想,小跑着追过去。她站在厨房门口,好奇地打量着裴徊光生火、添水、添柴……
灶火飘出些烟,锅里水也渐渐升腾起水汽。
裴徊光瞥着她,说:“咱家大人有大量,不跟娘娘计较。”
沈茴闷闷地“嗯”声,然后小声嘀咕:“要那个……”
“嗯?”
“就是、那个东西……”沈茴攥着被角。
身边躺着个活人,裴徊光睡不着。尤其还是个不停往他怀里钻活人。裴徊光几次想将年糕样粘人小皇后弄昏百,几次想下手时,想起以前他下手那刻,她轻轻蹙起眉心,又忍下来。
罢,凑合睡吧。
直到,裴徊光闻到他最讨厌血腥味儿。
·
沈茴坐在床上,怔怔望着床褥上落下血迹。她怎就睡得那样沉,点都没感觉到呢。
裴徊光身上,好像也沾染烟火气息。
裴徊光忽然转过头来,望向杵在门口沈茴,“啧”声,道:“娘娘就这样看着咱家生火烧水?什也不做?”
沈茴在心里琢磨下。也是哦。她也应该帮忙做点什。可是她能做点什呢?她环视厨房,问:“做些什?”
“比如,把衣服脱给咱家跳个艳舞?”他又阴阳怪气地啧啧两声,“真是可惜,珍珠衣和鲛纱心衣都忘给咱家大宝贝带着。”
沈茴抿唇瞪他,轻哼声,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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