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愣
好半晌，才猛地站起来。搭在膝上
轻薄外衣缓缓滑落。沈茴将脑子里关于皇帝和齐煜事情暂且赶离，曾对萧牧担心又冒出来。
沈茴视线越过萧牧，望向前
只船船舱扇窗户。
她看见裴徊光。
裴徊光目光落过来，脸上没什
表情。
慌张闪而过。沈茴压下心里慌乱，反倒是朝萧牧走过去，在距离萧牧几步远地方停下来。
许是这日折腾得狠，沈茴本就身体不太好。这晚她睡得很沉，
第二日日上三竿才睡醒，醒来也不太舒服。
船队已经离岸启程。
沈茴觉得身子沉重，脑子里也晕沉沉。她坐在船边，想要吹吹风。凉风拂面，沈茴望着漾动水面，沉思着。
因为有点头疼，她反应有些迟钝，想事情总不能专心。
刚进屋，她就软软地坐在美人榻上，神情恹恹模样，好似筋疲力尽。
沉月赶忙吩咐宫婢给沈茴准备热水，想让她泡个热水澡，快些歇下。
伺候沈茴沐浴时，沉月轻叹声，说：“没想到荔嫔看上去这样和善个人，竟是蛇蝎心肠。今日之事也算是她报应。”
沈茴沉默会儿，说：“等她出月子，以谋害皇子之罪，赐三尺白绫。”
沉月愣下，抬眼看向沈茴。
她用寻常音量开口：“表哥，不要做别人棋子。”
萧牧张张嘴，想说什，他望着沈茴，将千言万语转成道温柔笑。他凝望着沈茴，慢慢点头，用着以前最寻常语气，温声说：“哥哥知道自己在做什。”
沈茴眉心蹙起，再展开。
她目光再次从萧牧肩膀飘过去，遥遥望向裴徊光。
萧牧有所感，顺着沈茴目光回过头，也看见裴徊光。他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落
脚步声，将沈茴从沉思里拉回来。
她以为是回去帮她拿薄毯沉月，抬头，看见萧牧跨过两只船之间搭木。
萧牧这几日都在皇帝所在船只上，他坐在船舱里，从窗户遥遥望着沈茴已经好阵。他知道不太合适，还是没忍住，跨过两船之间搭木，走上来。
犹豫要不要过来见她每刻，都是那样艰难。
萧牧站在船头，含笑望着沈茴，如曾经。
沈茴整个身子泡在氤氲热水里，合着眼睛，脸上没有什表情。
“好。
记下。”沉月说。
因果报应之说太过玄妙。沈茴相信上天必然坚守正义。可是上天太忙，上天赐予因果报应是上天事情。按照律法奖赏惩治，是人事情。
两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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