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事情顺岁和顺年起上来,站在顺年身边。
裴徊光站起身,将黑玉戒再转捻圈,才将它放进衣襟里藏好。他问顺岁:“给娘娘送去礼物可送到?”
“已经送去。”
裴徊光走向墙角三足高脚桌。在三足高脚桌上,放个红胆葵口大碗,里面盛满清水,浸泡着十来颗荔枝黑褐色核儿。
裴徊光修长手指探入清水,将每刻荔枝核儿放在指间轻捏下,再放回。裴徊光收手,顺岁递上来干净雪帕子,他没接,而是轻轻甩下指
这些身穿盔甲人,只不过是想看着卫氏人自相残杀,看着他们痛哭流涕地犯下罪恶,再看着他们得知就算依言杀亲人也不能活下去时绝望。
裴徊光眯起眼睛,盯着下方拼命奔跑人。
这些人已经老。
被以同样方式相待,他们会不会想起曾经犯下恶?当时,他们可曾也疯狂地大笑过?
裴徊光倒是认不出他们脸。
裴徊光沉眼看着那些群恶虎相追般疯狂逃命。这院落是后院,在朝西开着院门前,还有道窄窄宝葫芦门。这些人冲到宝葫芦门前,推搡拥挤着往外逃命。运气不好不小心跌,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后面人踩着他往前涌。
裴徊光视线有些恍惚。
个人很难拥有四岁时完整记忆。可是裴徊光四岁那年发生所有事情,因为太过印象深刻,牢牢刻在他脑子里。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些往外逃人,好像看见许许多多卫氏人。
那年,那些恶鬼逼着卫氏手足相残。
因为在他记忆里,这些人每个都长张恶鬼相。
院子里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三五个人在争最后无妄生机。落在最后几个人要太老,要腿上有疾。
其中两个人互相搀扶,瘸拐地朝着宝葫芦门跑去。他们两个回过头,发现后面再没有人,脸上出现挣扎,最后几乎是在同时将对方推开,朝着生机奔去。
裴徊光指腹慢悠悠轻捻颈上黑玉戒,果不其然地笑笑。
顺年走上楼来,禀话:“掌印,落在最后个人已经被扣留下来。”
裴徊光永远都记得兄长从轮椅上爬下来,握着他手将匕首送进自己胸膛。那幕猩红,是裴徊光无数个梦魇中初罪。
他和许许多多个被逼残杀亲人卫氏人起,灵魂里都染满鲜血,趟着鲜血湿裤管,浑浑噩噩地往外走,逃离那个院子。
然而守在外面恶鬼哈哈大笑地嘲讽。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活命?哈哈哈哈……”
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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