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凑过去，双手勾着他
脖子去拥抱他。她将下巴搭在他肩窝，湿漉漉小脸轻轻蹭
蹭他颈侧。
“就抱
会儿哦。”
她朝侧软软跌坐着，沮丧又无措。
“刚刚在沈家时，娘娘似乎对咱家哄法不太满意。那咱家换个哄法哄娘娘。”裴徊光在沈茴面前蹲下来，指腹轻轻捻着她被自己咬红唇，缓缓说道：“咱家许娘娘个诺。不会杀娘娘身边任何个人，五服内亲人、下人，哪怕是娘娘家里养鸡鸭猪牛。”
他笑笑，似真似假地说：“就算是娘娘家里养狗冲上来咬，咱家也不回手。行吗？”
“不行。”沈茴摇头，“自保还是很重要。”
从沈家，到马车，再到这里，沈茴憋那样久眼泪颗颗掉下来，落在夜明珠铺着地面。
个人僵在那里，动不动。他听着沈茴和裴徊光脚步声越来越远，乃至再也听不到。他紧绷身体好像在瞬间松散无力，那包被他攥坏绿豆糕落在地上。
其实，他今日确是为拜见祖母。可到沈家之后，听说沈茴偷偷回来。所以他才跑出去，抄近路买绿豆糕。这碎脏绿豆糕，原本是给沈茴买啊……
·
沈茴跟着裴徊光走在暗道中，铺满前路夜明珠散发着温柔浅蓝色光影。
沈茴忽然停下来。她慢慢蹲下来，抱着膝，蜷成小团。
沈茴大颗大颗眼泪掉落，哭起时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不连贯起来：“你、你要是被狗咬，很可能得狂犬病。得、得狂犬病再传染给
怎
办。……不要得狂犬病发疯……”
她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觉得这些话好蠢，蠢得把自己逗笑。张泪水涟涟小脸，又哭又笑。
裴徊光也跟着笑笑。
是他惯笑不及眼底。
眼泪将视线弄乱，沈茴望着裴徊光，想起他说那句“沈茴，若是娘娘来哄咱家，所有花言巧语都不敌这样抱会儿。”
裴徊光低头望她会儿，说：“娘娘别费心思想着怎哄咱家。咱家没生气。”
——都是真话，有什可气。
沈茴不太相信地抬起眼睛望着他。
夜明珠温柔光影浮在她雪色脸颊。抹浮动光影荡在她眸子上，让她干干净净眸子看上去像蒙层不真实仙雾，不真实。
她吸吸鼻子，没有掉眼泪呢，低浅声音里却带着点小小哽咽。她仰着头望着裴徊光，说道：“怕你不高兴。又担心你要杀表哥。不知道是要先哄你欢心，还是先求你不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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