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抬抬眼，望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沈茴却抿起唇，什
都不肯说
。她转身去拿食盒过来，说：“姥姥嘱咐
带给你，她担心你饿着。等
会儿天黑，你得陪出去看花灯。不仅是你，还有姥姥要起去。”
她语气寻常，好像刚刚所有
烦心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她眉头仍旧轻蹙着，染着层郁色。
在那些真真假假拉扯蜜意里，很多情感也变得难以准确地分辨出真假。她准许自己对他有那丁点心动。她准许。
慢慢抬起眼睛，望向面前裴徊光侧脸。
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起世人对他怨与恨。浑然不在意自己不被这世间人所喜，更不在乎生死。
“这世间没你，理论上是挺美好……”沈茴慢吞吞地说。
感受到沈茴情绪低落，裴徊光转眼望过来，瞧着她蔫头耷脑模样。他伸手拉住沈茴小臂，将她拽得弯下身来。他手掌渐渐上移，顺着沈茴手臂，路往上，乃至最后分开长指抵在她后颈，将她脸带到面前来。
裴徊光说：“怎，不舍得咱家？”
可是她不准许自己对他这点喜欢堆积得太多，堆积得太多，放手时总要难以割舍。她不准许。
因为，他是裴徊光。
沈茴安静地望着裴徊光。裴徊光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他垂着眼，长长眼睫遮眼底情绪，沈茴什都看不到。
沈茴心里生出不忍。她转过头，不去看裴徊光，努力将那丝不忍切割而去。
裴徊光却忽然笑。
他问这话时，眼底甚至带着戏谑，实在瞧不出什认真情绪。
沈茴却认真地想想，然后在他掌中缓缓点头。
她用低落语气说：“未来事情，实在是说不准。也不晓得若你当真忽然死掉，会怎样……应当会不舍。因为现在你让想象这个假设，心里就已经不舒服。”
裴徊光眼底戏谑慢慢淡去。他审视着面前沈茴，辨出她说是真话。
沈茴蹙着眉，脸上五官揪起来，有点不大高兴。她不高兴于自己此时此刻心里难以言说难受。她将裴徊光勾在她后颈手指头根根掰开，她站直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裴徊光，闷闷不乐地说：“裴徊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