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顺着沈茴目光,望向裴徊光,说:“这里也没旁人,只你与,还有小光。难道这些话当着小光不能说?”
裴徊光微怔,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望向老太太。
有那瞬间,他想起老东西在那些年里掐着他脖子,用嘶哑嗓子饱含期盼那声声:“小珖!小珖!”
紧接着,长兄、乳母、母亲、姐姐们带着笑语气唤他声音,重叠在起,隔二十多年,在这瞬间重新在他耳畔响起来。
他慢慢转过身,望着老太太,温声说道:“姥姥说对,都对。”
唇,心里也有些伤感起来。可是她很快缓过来,去笑着拉姥姥手,用软软嗓子去喊“姥姥”,向姥姥撒撒娇,哄老人家开心。
“今上实在是太不像话!”老太太心头发酸,“怎舍得逼你长姐从城墙上跳下去?人人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你长姐可是他原配发妻啊!”
“姥姥,咱们不说这些……”沈茴宽慰。
“好,就算情势所迫,他怎就黑心到把你二姐强抢进宫中日夜虐待!在大婚之日强进宫去,这是人所作所为吗?他是个人吗!”
沈茴张张嘴,不知道怎劝。
“就是嘛!”老太太皱皱眉,“那死阉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裴徊光淡笑颔首,温声跟着重复:“是,那死阉人确该千刀万剐。”
沈茴慢慢挺直脊背,身子有点僵。她抬起眼睛,望向裴徊光。沉静眸子将复杂情绪努力压着。
老太太骂过,心里舒服些。紧接着,她又叹口气,说:“到底只是个臣。若今上不是骨子里昏*残,bao,怎可能让下面臣有可趁之机?这天下人啊,怕被砍头,不敢大大方方地骂皇帝,反倒是拿个阉人撒气。嗐,阉人嘛,平白就比人矮头……”
“姥姥别说!”沈茴忽然大声打断姥姥话。
老太太想起旧事,心里发苦。
“还有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裴徊光,更是个该杀千刀东西!”
沈茴怔,立刻抬起头望向裴徊光。
她和姥姥起坐在河边石头上,而裴徊光却站在旁,面无表情地望着河面上飘河灯。
沈茴急忙说:“姥姥,人多眼杂,咱们在外面不说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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