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岁。”裴徊光扬声。
在外面候着
顺岁赶忙进来。
“添热水。”裴徊光吩咐。
沈茴仍旧低着头，只是轻轻翘起
唇角。
顺岁愣
下，再用眼角余光扫下沈茴，顿时明白！
沈茴再大着胆子往前走点，更靠近他些。她望着裴徊光眼睛，认真地说：“
想和你起洗。”
沉默，
亦或是僵持。
沈茴再往前迈两步，脏兮兮鞋尖抵在浴桶上。她更近距离地深望裴徊光眼睛，越发坚定认真语气：“没有力气自己洗，也不想等你洗完。要和你起洗。”
她再重复：“要和你起洗。”
徊光瞥眼仍旧在滴水衣衫，目露嫌恶，仿佛忍受已经到极限。也不再多留，转身离开，去盥室。
每次这样染身鲜血回来，洗次是不够。
顺岁给裴徊光换三遍水，浴桶里第四次装满水后，裴徊光才眉宇间舒展开，在浴桶中坐得稍微久些，慢慢合上眼睛。
盥室门被推开，裴徊光仍旧合着眼，开口：“出去。”
沈茴站在门口，没动。她望着裴徊光映在屏风上身影，犹豫会儿，继续朝前走过去，每步迈得很小，也很慢。
裴徊光还是没有开口。
沈茴蹙蹙眉，随着她蹙眉细微动作，长长眼睫也跟着勾勒出些许委屈味道。她换语气，不再用那样认真坚定调调，还是软嗓子，用撒娇似语气，反反复复地呢喃：“想和你起洗，想和你起洗，想和你起洗，想和你起洗……”
裴徊光终于打断她：“别念叨。”
沈茴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向他，小声反驳：“就说……”
裴徊光忽然很想捏捏她脸。
当她终于绕过屏风那刻，早就知道是她进来裴徊光终于睁开眼睛，沉沉目光落在她脸上。
沈茴仔细分辨裴徊光脸上表情，却又撞见他不动声色不准旁人品鉴神情。沈茴柔声开口：“等好久。”
裴徊光“嗯”声，慢悠悠地说：“是咱家疏忽。明日在隔壁再给娘娘造间盥室。”
沈茴没接裴徊光话，她沉默会儿，才又小声开口：“不想等……”
裴徊光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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