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嫣将脸偏到侧去,哼声:“才不做。”
璧琴但笑不语。
她知道俞嫣不仅会做,还会尽心做。无关于对这门婚事是不是满意,娇娇小姑娘心里要强得很,她总是事事拔尖儿。这代表着新妇手艺传统之物,她怎可能不尽心尽力。
这天夜里,俞嫣又被梦魇缠住。她自坠湖后时常会做噩梦。梦里她坠在湖底,冰寒和窒息感让她冷汗淋漓。她喘息着睁开眼,蜷缩着侧转过身,忽见榻侧躺着个看不清面容男子。瞬间,画面转,她穿着嫁衣与姜六郎拜天地、交腕饮酒。
原来她仍旧在梦里。
这大块整玉。
“酿酿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吗?”璧琴询问。
俞嫣轻咬下唇,小声嘀咕:“像硬绑在起。”
璧琴笑,柔声道:“你以为不管谁救你,太后都会赐婚?这怎可能呢,太后向来疼着你,婚姻大事,哪会委屈你。就算没这事儿,你日后亲事,也只会在姜、赵、林、楚四大族中挑。如今有这回事,不过是上天帮你从四大家族里挑出姜家。”
俞嫣垂着眼睛不吭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披帛,重新绕在臂上。
后来梦中,都是些琐碎日常,姜六郎直在她身边,可是她却始终看不清脸。
待俞嫣真正醒来,早已天光大亮。她坐起身,挑幔而望,发白光隔着细密窗绸漏进来,温柔照着桌上大氅和红玉雁。
俞嫣梳洗换衣之后,正在用早膳,退红脚步匆匆地进来禀话——
“姑娘,姜家又来人!”
俞嫣微怔,昨日
好半晌,她才闷声嘀咕:“和想不样……”
璧琴大致明白小姑娘心思。酿酿不仅娇气,也傲气。在她原来设想里,大概是要别人捧着花名册让她挑夫君,如今成被动者,她心里不自在。忽然要嫁,对方连个“追求”过程都没有,让她那点小傲气没地方施展。
“你若实在不想嫁,进宫去向太后撒个娇就是。去吗?”璧琴含笑凑过来,“若是去话,嫂嫂吩咐人给你备马车。”
“嫂嫂!”俞嫣生气,生气语速就快起来:“在嫂嫂眼里,是那骄纵不懂事儿人吗?不知道这婚事很好吗?江家是四大族之首,几百年世家,代代子孙或文臣或武将都有建树。就连那个姜六郎,听、听说也是个很不错人……哼,和你说说心里话,你竟故意揶揄!”
“好好,不说笑。”璧琴笑着拉拉俞嫣手,“明日姜六郎旧衫就会送过来。你得在大婚前给他缝身寝衣,还要绣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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