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峥起身，去
衣物室，换
身寝衣。待他从换衣室出来，还不见俞嫣
身影，他立在屋中片刻，去浴室寻俞嫣。
俞嫣已经洗过脸，连身上衣服也换过。她孤零零坐在小杌子上发呆。
香炉里飘出袅袅条细烟，随着从窗牖递进来夏风，斜斜地飘着，
听得姜峥愣愣。他轻拍着俞嫣后背手掌也时之间悬在那里。片刻之后，他垂眸望着趴在他怀里哭骂俞嫣，不由失笑。
俞嫣哭好会儿才渐渐止哭，只余小小啜涕。
姜峥温声提醒：“衣服整理好吗？”
反正，免得挨打他是不敢再伸手帮她整理。
俞嫣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哭，因前身贴在姜峥胸前挡住，竟是忘整理衣裳。她飞快地整理衣衫，双被泪水染湿小手时不时磕碰着姜峥胸膛。
“你干什
呀？”俞嫣哭着大声质问。随着她抽哭，柔雪亦颤。
姜峥伸手去给她整理衣服，俞嫣气恼地胡乱去拍他手。“啪”声响，姜峥手被打下去，微蜷起长长指背却撞下柔雪才滑落下去。俞嫣哭声窒，姜峥指端亦是僵。
瞬息之后，俞嫣慌忙抬手遮着前身哭得更凶。
姜峥不再冒然给她整理衣服，直接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手臂环过她细腰，在她后脊轻轻拍着，用温柔语气哄她：“没有人看见。”
“你不是人是鬼啊？”俞嫣大声地哭。
终于将衣服整理好，她离开姜峥怀里，耷拉着脑袋，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姜峥看着她哭花小脸，温声说：“去洗把脸吧。”
俞嫣本来也是这样想，她胡乱点下头，不太敢直视姜峥，从软塌下去，几乎是小跑着逃进浴室。
姜峥望着俞嫣身影跑远，他垂眼，视线落在自己指背上，上面似乎还残着抹柔软。
良久，姜峥收回视线，扫眼自己身上寝衣。这身丝绸质地寝衣不仅被俞嫣眼泪弄湿，也皱许多。
姜峥沉默片刻，温声撒谎：“
也没看见，从水中影子看到……”
“你骗鬼啊！”
姜峥再次沉默片刻，再道：“酿酿，是你夫君。”
俞嫣这才明白姜峥为什会连夜进宫求亲。她哭得抽抽，心里委屈得不行。她下巴搭在姜峥肩上，边哭边骂：“哪个鳖羔子坑害！天杀大混账！等让知道他是谁，看把他踹蟑螂坑里，让蟑螂咬他鼻子啃他耳朵……”
俞嫣在外面向来端庄娴静，这是气得极，把小时候和弟弟吵架骂话股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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