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圃走到尽头,婆媳两个再原路折回去,走到半时,俞嫣看见姜峥。
他孤身人立在月季圃入口处,身侧琉璃灯将他影子拉得很长。
他望过来,凉月照亮他面庞。
弦月与他,都让人心动。
大太太笑着打趣:“怎,陪走走都不行,这就来接人?”
“优点。”大太太缓声重复遍这两个字,轻叹声。
俞嫣垂下眼睛,望着脚下踩着黑漆漆影子,继续说:“身边人爱干净,周围干净整洁好像是挺不错。可是他好像……”
狭窄小巷,他垂着头痛苦模样再次浮现在俞嫣眼前。她心里有点闷,她轻呼出口气,才能继续说:“可是他好像很难受。”
大太太有些诧异。她说:“他又难为自己?若不是自己难为自己,倒也……还好。”
“他自小就爱干净。天生。不过小时候没那严重。越长大越严重。”
来看您。”
大太太有些怅然地点点头。
俞嫣这是说到大太太心里去。这样团聚佳节,她怎能不想长女。她越是担心女儿在夫家过得不好,越是想对儿媳好些。不过将心比心。
俞嫣嘟嘟嘴,这才说到自己。她解释:“也不是怕别人嘀咕。而是刚成婚头个月总往家里跑,母亲她会胡思乱想。”
公主娘是什性子,她还能不知道吗?
姜峥眉眼含笑,温声解释:“母亲说笑。是五嫂寻酿酿,问她要不要起打牌。”
话题说到这里,便绕不开姜峥去军中待三年多。提到这件事儿,大太太就先重重叹口气。她是既怪姜远带姜峥从军,又怪姜峥不拒绝。姜峥当初不仅是没拒绝,甚至是点都没犹豫地答应下来。
“个痴心妄想,让儿子继承衣钵。个非要跟自己较劲,差点丢命。”
“说句不该说话,青序生在姜家这样地方,他分明可以再自私些,想干什就干什。可是他偏不,总是为难自己……”
俞嫣听着大太太话,在心里慢慢描绘着姜峥轮廓。
大太太还说许多姜峥事情,俞嫣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皱眉,又时不时陪着大太太起笑。
“这倒也是。”大太太笑着问,“怎突然想陪散步,是不是有事情要和说?”
俞嫣迟疑下,才道:“母亲,想知道青序……”
俞嫣轻轻咬下唇。
大太太停下来,慈爱望着俞嫣,等待着她问。
“想知道他是从小就这样吗?没成亲之前,也听说过他十分嗜洁。那时半信半疑,后来又觉得这算是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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