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姬无镜转身往回走。
顾见骊茫然地望
眼他
背影，她滑动轮子往前挪点，弯下腰来去捡地上薄毯。仔细拍打上面粘着积雪，又工整贴好搭在腿上，滑动轮子往后院去。
自己去就自己去呗。她本来就想自己去。
第二天早天色明朗，温暖阳光照耀着层叠山峦上积雪泛着光泽。骊云莞趁着这样好天气离开。
顾见骊坐在旁轮椅上，面带微笑地望着姨母。姨母脸上也挂着笑，从容优雅。谁也看不出来她昨天刚刚流掉个孩子。
“
真要去见姨母。”
“等着。”姬无镜把顾见骊手贴在门边，拍拍她手背，说：“好好扶着，摔是要打屁股。”
他走回屋，再出来时推出轮椅。
顾见骊有些不太自然地坐下来。天寒地冻，顾见骊腿更是不能受凉。姬无镜拿条薄毯，边抖落开，边戏谑地开口：“看，叔叔对咱们小见骊多好。快夸两句。”
顾见骊就没见过谁会这样明晃晃要求别人夸自己，她抿着唇，不理他。
顾见骊拍拍顾川肩膀，温柔说：“最近每天都是你姐夫照顾姐姐呀，不是吗？川儿不许再说这样大逆不道话，姐姐听也会难过。”
“好，听姐姐话……”
顾见骊笑，说：“别在外面玩，去把功课做完，省得父亲晚上回来训你。”
顾川点头，转身跑开。临转身前，他警告地瞪姬无镜眼。
“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顾见骊说。
顾见骊想到姨母今天就要冒着严寒离开，心里就阵难受。可是她知道姨母有她体面。她作为晚辈很
姬无镜将抖落开薄毯搭在顾见骊腿上时，眼前忽然晃过曾经画面。彼时他每次出门，顾见骊都会蹲在他面前，仔细在他腿上搭好薄毯。那时他望着她认真模样，觉得又呆又傻，还有点烦。
姬无镜手中动作顿。
当初他觉得她烦，那现在她是不是也觉得他这样做很烦？
姬无镜几乎是在瞬间黑脸，将盖在顾见骊腿上薄毯又扯起来，随手扔。
“怎
？好好毯子都弄脏啦！”顾见骊莫名其妙。
姬无镜笑着拆穿：“你是怕个不高兴拧这小崽子脖子吧。”
“没有这样想……”顾见骊声音低下去。
姬无镜看她眼，叹气，道：“顾见骊，你还知道怕你摔啊。”
顾见骊惊愕地抬起眼睛来，对上姬无镜眸子。
姬无镜握住她小臂手慢慢下移，牵起她手，拉着她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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