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正在飘起来，飘离肉体，无遮无拦地飘散开去，像在刚才梦中那样，但不再聚拢，聚拢可真讨厌，他不愿意聚拢，他高兴就这样飘……他想起
女教师O，O大概就是这样飘吧？O大约
直还在这样自由自在地飘着吧？进入另种存在就是这样吗？
正在进入另种存在吗……他再去看那棵老树，非常奇怪他竟像是在低头看那棵老树，他不仅看见下面那棵老树而且看见下面发生切……
F医生喘息着，睁大着眼睛。弥留之际他可能在想些什
呢？
他定会想起女教师O问题：们活着，走着，到底是要走去哪儿？
因而在印象里，F医生定又会想起他向感兴趣那个问题：灵魂是什？灵魂在哪儿，也就是说“”向都在哪儿？
他定会想起他曾经对诗人说过话：在身体里吗？可是找遍身体每部分都找不到，找遍大脑每条沟回也都找不到，是诗人你说对，那是个结构，灵魂在哪儿也找不到但灵魂又是无处不在，因为灵魂是种结构。就像音乐，它并不在哪个音符里，但它在每个音符里，它是所有音符构成种消息。就像绘画，单色彩和线条里并没有它，但如果色彩和线条构成过去和未来消息，构成动静和欲望，构成思念和召唤，绘画才出生……
想这时F医生定又有新想法。他喘息着、睁大眼睛盼诗人来，要告诉诗人L：可是，灵魂或者“”，只在身体和大脑结构里吗？L你想想看吧，灵魂可能离开身体以外世界而存在吗？“”能离开别人而还是“”吗？“”可以离开这土地、天空、日月星辰而还是“”吗？“”可能离开远古消息和未来呼唤而依然是“”吗？“”怎可能离开造就“”切而孤独地是“”呢……
F医生喘息着，眼睛里露出快乐光彩，知道他在想念诗人：L你在哪儿？你快来呀听说，不光在身体之中，还在这整个世界所有消息里，在所有已知和所有未知里，在所有人所有欲望里，因而那是不灭不死呀……L你看那蚁群，也许每只孤独蚂蚁都像你样，回答不出女教师O问题，但是它们全体却领悟着个方向而不舍昼夜地朝那几行进……你看那些蜜蜂呵，它们各司其职，每只蜂地都知道是为什吗？不。但是，蜂群知道，蜂族生生不息永远在那创造路上……你再看那只筑巢鸟呀，它把窝造得多聪明、精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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