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微凉门板,他触摸位置,正好就是池照高度。他动作小心翼翼、极度轻柔,恍惚间,池照有种错觉,好像他手指正在自己脸颊上流连。
“最近天热,晚上空调不要开太凉。”
“走,晚安。”
不能开门。
池照正纠结着是要直接忽视,还是隔着门说句让他离开,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门外祁煜旸倒是先开口。
门镜和监控是体,祁煜旸盯着门镜看,就是盯着镜头看,落在在池照眼里,就营造出种两人正在对视错觉。
池照突然有点紧张。
“……不喜欢看医生。”
发挥就更好,下午那场动作戏,他没用替身,自己亲自上,和动作老师打场,动作老师差点被他揍成熊猫眼。
虽然给动作老师留下不小阴影,但很难得,池照还真是条过,回到家里,他吃完晚饭,然后就留在客厅里看电视。
要是往常,池照早就回卧室去玩手机,今天快八点也没回去,还是聚精会神盯着电视机,系统不禁沉默。
【你在这待着有什用,他住哪间你都不知道,他回没回来你也不清楚啊。】
池照突然被戳中小心思,他犹豫几分钟,最后还是关掉电视,站起身来。
祁煜旸声音低沉清冽,还带着几分可以让人轻易感知脆弱,他知道薛清就在这扇门后面,也知道薛清是不会给他开门,所以他只是自顾自说着,“踏进医院那刻,就代表是不健康,心脏、大脑、神经出毛病。有病就治,并不抵触生病,怕是……病辈子都治不好。”
有些病不是绝症,但比绝症还可怕,因为那些病,是从心理上摧残患者,点点绝望、点点放弃,当患者意识到自己要辈子与病痛为伍时候,那才是最痛苦时候。
健康人没法理解生病人有多害怕与难过,人类是群居动物,每个人都怕自己不合群,祁煜旸抵触与恐慌,也是基于这点。
他怕薛清因为他不正常,而远离他。
祁煜旸零零碎碎说很多,他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也不管这门后还有没有人在,说到最后,祁煜旸向前踏出步。
看他准备回卧室,系统这才满意。
“叮咚——”
池照扭过头,系统比监控先步报告。
【祁煜旸在外面。】
池照赶紧穿上拖鞋,迈着小碎步跑过去,到门口,他又连忙急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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