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澄在片场候场等开拍,闲着也是闲着,他撑着胳膊在面前栏杆上,举目眺望,眼前是望不到尽头片油菜花田。
天气尚凉,油菜花开得不多,极目都是绿油油杆子,
楼下,穆行天也在看那棵梅花树。
他想起自己回老宅时,站在客厅,临窗看到梅花开,抑制不住,脑海里就是当时秋澄兴冲冲给树打吊瓶样子。
那刻,有关秋澄回忆狂风般席卷而来,令他想起许多许多——秋澄趴在他肩头,和他嘀咕梅花树能不能活;他们在厅里下棋,秋澄输,跑过来往他背上跳;他晚上下班回来,看到秋澄带着珊珊站在窗口吹泡泡……
穆行天心境下便柔软,也像小船飘荡在泛着涟漪湖中、摇摇晃晃……
他让人把梅花移栽过来。
——
秋澄站在卧室窗前。
往下看去,院子里气氛灯灯光刚好照亮那树梅花——他从生日宴上回来时候才知道,穆行天把老宅院子里那棵梅花移栽过来。
就种在前院,相似位置,无论是在南客厅还是在二楼卧室,都能看得清二楚。
秋澄看着那树梅花。
生日宴早就结束,陆江淮独自在酒店楼下。
夜里下点细雨,跑车敞篷开着,他靠坐主驾,闭着眼睛、微仰着头,感受凉风与雨水浸没,感受心底里秋澄留下痕迹。
他想起自己第次在电梯里见秋澄;想起除夕夜那天酒店门口,秋澄面对杜炎炫时淡漠和无动于衷;想起秋澄和自己单独吃饭时沉静;以及刚刚生日宴上,秋澄无声流下眼泪。
有风穿过陆江淮心口,那约莫就是秋澄在自己心底流下痕迹。
陆江淮静静地感受着,有种整个胸腔都被填满感觉。
此时再看,又是另番心境,他想,他把树移过来,到底是想让秋澄看到,还是根本他自己就想看到,亦或二者都有?
穆行天静静地看着窗外梅花树,心也跟着静。
他又开始想秋澄。
满脑子都是。
——
花真开,他看见。
穆行天让他亲眼看到。
秋澄安静地看着,突然有种感觉,好像他五感来到窗外楼下梅花树枝丫上,他心念随树枝与花束舒展,感受到风、感受到雨,感受到自己心境跟着随之舒展。
穆行天,你又向走近步吗?
——
他从未如此在意过个人。
秋澄那滴眼泪,就像流进他心底。
陆江淮淋着细雨,尽情地感受着内心。
这是他从未有过感觉。
陆江淮想,原来他爱上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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