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远心里默默“嚯”声,头没动,眼珠子转,目光瞥向身边。
瞥几眼,见陆琛坐得闲适、看得淡定,花生还颗接颗剥着,贺晓远缓缓凑过去,低声:“陆总。”
陆琛还看着台上,手里剥着花生:“嗯。”
贺晓远拿眼睛瞄瞄他:“好看吗?”
陆琛不紧不慢,没任何神情:“还好。”
他只是没见识过这种,纯粹不好意思看。
但别人如果察觉,会怎想怎看他?
会不会反而觉得他就是好这口?甚至事后投他所好?
贺晓远点点往深想,逐渐意识到公务场合,即便是应酬吃饭,确实都是不能露怯。
旦露怯,后面会引发怎样连锁效果,谁也不敢保证。
边看边剥壳,剥完把花生递过来。
贺晓远伸手接过,听到陆琛平稳声音:“真觉得看不下去,又在应酬场合不得不表现得很寻常,可以假装看,但眼睛放空、想别事,没人知道。”
又道:“任何事都是这样,你有心装,只要不露首尾,就没人摸得清你在想什。”
贺晓远往台上看去,不知是不是不在应酬、有陆琛陪着关系,他再不像昨天那样怎都不好意思去看。
看也就看,如陆琛所说,欣赏是艺术表现形式,没有任何昳丽、犬马声色色彩。
不待贺晓远开口,跟着便道:“餐厅配正经舞蹈不是酒吧开个包厢附带几个销酒,不是声色场所。但可能会有人借此试探你,看
贺晓远看着舞,不知不觉中做到陆琛所说假装在看、人放空、想别。
陆琛掌心里转着颗花生,转眸瞥见身边,没多意外,知道贺晓远向学快、点就能通。
但陆琛不知道是,贺晓远想着想着,思绪偏到巴拿马海岸——
他想陆琛这会儿是在看舞蹈、欣赏艺术表现形式?还是假装在看?
他想台上这中式古典舞跳得又婀娜又曼妙,女孩子们又年轻又漂亮又有朝气,陆哥应该是确实喜欢、真在看吧?
贺晓远边看边想,单纯看女孩子跳舞其实没什,说到底,他会抗拒,是因为昨天场合在他内心里只能有饭菜人酒,不能有别。
有别,就好像饭局最后张副总拎出来那两盒礼样,都会无形中染上“目不纯”色调,令人不得不多想。
贺晓远进而想,就算巴雷真目不纯,在当时场合下,作为餐厅特色舞蹈表演,他有什不能、不好意思去看?
他不好意思、不看,不是反倒说明他心里有点什不干净念头吗?
是,他自己清楚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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