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城里
时候莫问已经麻木
，不再感到害怕，回返途中他
直低头找寻车辙，昨日逃难时只有他家来得及套车，其他乡民都是步行。雪地里有道碾压着被鲜血染红积雪车辙，这表示这辆车就是昨天带走林若尘那辆，可惜是进城之后车辙被杂乱脚印给踏乱，无法再行寻找。
带伤走将近二十里，莫问已然筋疲力尽，小五背负着尸身也极为劳累，进城之后二人并没有左顾右盼，而
“城里还有活人吗？”莫问追问。
“没见着。”小五摇头说道。
“小五，咱们回家吧。”莫问出言提议，不知为什
他内心强烈想要回去。
“
也想回去，可是……”小五话说到半就止住。
“听说胡人从来不走回头路，他们应该不会再回来。”莫问说道，胡人所到之处犹如群狼过境，什都不会留下，没什可抢他们自然不会再来。
灵。”莫问再度哽咽。
“也守。”小五强忍着没有再哭。
二人直在推让，不过莫问有伤在身，最终先行昏睡。
觉醒来天已大亮，小五又没在屋里，莫问看着躺在草铺上母亲，再度跪地痛哭，他在深深自责，父母新亡，自己竟然没能彻夜守灵，此为不孝。
他先前流血过多，加之连番痛哭流泪，此时感到非常口渴，小五临走之前用破瓷瓮烧开雪水就在旁边，但他并没有拿过来解渴。
“担心不是这个。现在城里城外到处都是死人，怕吓着你。”小五说出自己担心。
“不妨事，况且这里什都没有，咱们只有回去才有活路。”莫问做出决定。
小五见莫问坚持要回去，也只得同意，敷药过后，莫问拄着树枝，小五背着莫夫人尸身，主仆二人踏冰过河。
昨日莫家众人最先得到消息尚且被胡人赶上，其他人自然没有能逃脱，河岸到城门这十几里到处都是死人，完整尸首很少，大多身首异处，肚破肠流，以老人孩子和男人居多，少见年轻女子尸首。
小五先前回来过，心里有所准备，莫问何曾见过这种惨景，这些人中有很多他是认识，每当遇到熟人尸首他都会不由自主哆嗦。
辰时，小五回来，带回药草和食物。
“你回去？”莫问惊讶看着存放药草木匣，那是他们莫家药铺匣子。
“你得敷药，咱们也得吃东西。”小五用药臼捣着草药。
“胡人有没有发现你？”莫问不满说道，小五此举太过危险。
“他们都走，可能昨晚就走。”小五腾出手来拿碗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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