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闻言暗自皱眉,他当日让林亭尉转信石真,确实是想减轻石真心中愧疚,未曾想石真比他想象还要聪明,看透他用意,心中愧疚不但没有减少反而由此,bao增。有时候伤人最痛不是辱骂也不是殴打,而是以德报怨大度和宽容。
“田赋之事真能善始善终?”莫问出言问道,赵国正在打仗,若是维持之前赋税,会导致赵军粮草吃紧。石真先前说郑重,哪怕拼上性命也会维持之前赋税,真到那天她极有可能因此受罚“能!”石真重重点头。
莫问睁开眼睛抓过身旁包袱,取出那件黑色羽衣,以灵气托递石真,“这是为故人准备救命事物,穿在身上可变身为鸟,褪之则重复为人,故人已逝,留之无用,将它转赠于你,望你力谏赵国朝廷,兑现先前对贫道承诺。”
石真双手捧托着那件黑色羽衣,浑身发抖,几欲泪下。除感动和愧疚,她还由莫问举动看出赵国国运不久,若非如此,莫问不会送她保命之物。
“此物为怨气凝聚,为阴物,阳人只能
找到坐在南侧床榻莫问,关门闭户深揖于地,“今天是负荆请罪来。”
“你何罪之有?”莫问并未下床。
“大战前夕,自你黑盒上动手脚。”石真语带颤音。
“都过去。”莫问说道,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石真当日想要害死他确实不假,但石真在他东征三年里对他关心和倾心亦不能抹杀,两相冲抵,不亏不欠。
“没想到会这样。”石真关门时注意到门口那大小两只骨灰坛,被莫问打残等死胡人将军官居二品,太尉府当晚就得到消息,她要查出来龙去脉并不困难。
“当日约定减赋五年,还望赵国能够善始善终。”莫问不想与石真谈论林若尘。正是因为要对石真说这句话,所以他才没有在石真上楼之前抽身离开。
“到得秋收,哪怕拼上性命,也会让父皇维持先前田赋。”石真正色说道。
莫问闻言点点头,点头过后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无异于端茶送客,但石真并没有离去。莫问不愿再与她说话,任凭沉默凝聚成尴尬。
“当日收到你斥责书信,误以为之前高估你,苦思之下方才明白不但没有高估你,反而低估你品行和宽厚,你遣士兵寄书骂,实则是为减轻心中愧疚,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上天给再见你机会,来见你只是想告诉你,明白你苦心,错。”石真咬牙坚持,令自己不至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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