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儿似乎在努力掩饰自己得意,不过不太成功:“有机会看看。其实没看上她,她直追,追得不好意思拒绝她。”
郁青微微愕:“啊?
麻杆儿似乎想换个话题:“你外公家那边事情办得还顺当吧。”
润生嗯声,没有接话。
二胖很有眼色道:“总之都过去。你都这大,好男儿顶天立地,志在四方,早晚都要离开父母。姥爷当年十四岁就从家乡跑出来闯荡,辈子再也没回过家,可也过得顺顺当当,有自己大家子。往前看嘛,旧事就甭往心里搁。”
润生静默片刻,低低道:“没难过。”他向服务员招手:“再来两瓶啤酒。”
二胖与他碰碰杯子:“这就对。”他撸口串,大咧咧道:“不过兄弟得说你,你也真是。走那久,都多长时间才想着来个信儿。和郁青开始联系不上你,找你都找到江北去。黑灯瞎火,后来还下雨,那回可真给俩浇成狗。”
润生外公去世。徐晶晶人在外地,托傅哲带润生过去奔丧。
奔丧本来应该花不多久,谁知润生这走就是大半个暑假。他再次出现在郁青家门口时,立秋都已经过。
个多月不见,润生黑,人也瘦,只有个子似乎又长高些。他身上孩子气褪去许多,这让郁青再次生出种陌生感。
润生静静看他片刻,忽然走上来揉揉郁青脑袋:“回来。”
陌生感消失。郁青抱住他:“你去哪里啊!”
润生看郁青眼,神情柔软些:“打长途电话得去邮电局。最开始那些天没找到机会。”他深吸口气:“不说,吃吧,今天请。”
“不用。”麻杆儿手挥:“请。再来三十个羊肉串!”
郁青惊奇道:“麻杆儿你发财啦?”
“何越同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二胖呵呵笑道:“他有女朋友。”
郁青羡慕道:“真好,什时候带出来和大家见见啊。”
润生低头轻轻蹭他下,没有说话。
郁青很快知道,润生这次是和傅工起回来。徐晶晶和傅工终于离婚。润生被徐晶晶推给傅工,西楼201房子,也归傅工。
从润生小时候就在扯皮事,至此似乎终于尘埃落定。可是郁青却没有什真实感,他忧心道:“那你以后和你爸起住?”
润生心不在焉:“他说让叫叔叔。谁知道呢。看他吧。”经过这多年,润生自己仿佛已经麻木:“反正也没什区别。”
郁青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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