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虫鸣声细细。郁青突兀道:“那天早上……你去参加葬礼那天早上……想和说什啊?”
润生目光滞,慢慢放开郁青
也许自己以前想法是错。人根本不是点点长大。郁青想,长大这种事,有时候只要瞬间吧。
他在江潮样眩晕感中对润生道:“往后高建平之类人就不会来烦你。”
润生望着夜里江水,没有说话。
郁青看着他脸。润生脸在星光里,像某种美丽又忧郁剪影。他们从小就认得,郁青绝大部分时候根本不会想到润生是美还是丑——润生就是润生。但在某些时刻,他确实会让郁青想起名著里描绘那些少年。
郁青凝视润生许久,直到润生回过头来,安静地望向自己。也许是因为喝酒会让人不太清醒,郁青觉得自己在润生眼睛里看到某种不甘心,以及少见悲伤。
看不见伤痕。
但那都是后话。
那天麻杆儿虽然嘴上说着要请客,可大家并没有让他太破费。最后把桌上啤酒都喝完,就算是小聚结束。
郁青头回喝酒,整个人有点晕乎乎。他怕这样回去会挨奶奶说,想在外头走走,等酒意散再回家。润生笑他量太浅,笑完又把他拎起来,放上自己自行车后座。
夏末江边凉风习习,江上偶尔有船经过,点着小小渔火。润生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郁青觉得晕,从后头抱住他,把脸贴在他后背上。
“在想你外公?”郁青含混道。
润生移开目光:“没有。”
郁青握住他手。
润生低头看着郁青手指,淡漠道:“和他没什感情。他都不认得。”
郁青不知道该怎说。润生有时候真很像徐晶晶——缺乏温度,看上去好似天上星星样冰冷。
结果润生自行车开始在地上走蛇形,差点把郁青甩下来。
郁青惊奇地说原来你也醉,那怎还好意思说。润生抿抿嘴,说还不是你手放不是地方。郁青也不和他般见识,说那就在这里歇歇吧。
润生不太自在地说他要去上个厕所。
郁青乖乖地守在自行车边等他。白天才下过大雨,江堤斜坡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周遭都是江水和草木气味。郁青在斜坡上靠坐下来,仰头看着天上星星。不知道过多久,润生在江堤上挨着他坐下来,身上有凉丝丝水汽。
郁青不知怎想起暑假初那个清晨。好像是昨天事,又好像已经过很久。因为润生看上去和那时候不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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