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证件下来得很快。除新户口,岳方祇还带回白墨身份证。证件照般都很难看——岳方祇自己身份证就照片就拍得跟劳改犯样,白墨却很好看。
岳方祇伸出拇指,摩挲下,又飞快地把身份证放回档案袋里。
他把白墨叫出来,带他到银行去办张卡。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直到回到家里,岳方祇给白墨把钥匙——是北屋个柜
头,其实挺潮。岳方祇琢磨着想把屋子换回来,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管怎做都很刻意。
事到如今,他是真没辙。去理发店事他和白墨提过次,白墨只是很紧地把嘴抿起来。最后他用轻又哑声音给岳方祇句话:供果还没做完呢。
是城东个寺院为法会过来订。很大个单,他们已经忙活三天,估计还得有四五天才能全部弄完。
岳方祇揣摩着白墨心思,觉得他这大概是应意思。白墨那敏感,应该是什都知道。岳方祇犹豫也好,躲避也好,不可能瞒得过他。
夜里北屋有轻轻风声。岳方祇以为是窗子没关好,坐起来才意识到,那是白墨在哭。
脖子,把头埋在岳方祇胸口。
岳方祇在心跳和大汗里醒来。
按说夜里发泄过,白天应该能更心平气和些。可是没有。打从他想明白,那些无耻念头就再也没消失过。
有时候好端端,哪怕他抱着笼屉从白墨身后侧身而过,都能忍不住把目光盯到人家腰上去。要是不小心再看见脸,那就更麻烦。
岳方祇心烦意乱,几次压不住火,差点儿和买馒头顾客吵起来。
结果岳方祇宿都没睡好。
他爬起来上网,网上乱七八糟什都有。严肃地方很严肃,群魔乱舞地方片群魔乱舞。可是好像这些都离岳方祇太远。
医生说同性恋不是病。岳方祇觉得医生讲是串废话。他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不疯不傻——谁要说他有病谁才是该去看看眼病。
有用句都没有。他最后把小破笔记本关掉,闹钟也响。
又是新天。
白墨什都没问,但脸上低落是显而易见。
没过两天,岳方祇发现白墨在那张弹簧床上先躺下。于是他就只能回到南屋床上去睡。
从前也没发现那床有多大。现在个人躺着,却觉出空荡来。不过再怎空荡,也总比真出事要好。岳方祇多少觉得安心点儿。
于是自此睡觉屋子颠倒过来。白墨睡在北屋,岳方祇睡在南屋。
北屋阳光少,又因为正好在店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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