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心微微
承禄也暗叹,陛下最近终于有那点儿开窍意思。
云歇见承禄盯着自己瞅,以为他要废话要回,当即警惕起来:“也不是白要,同他换,他要什都给他。”
云歇环顾四周,抄起自己最喜欢名贵方砚就往承禄手里搁,还嫌不够,找找,从边上翻出用布巾仔细包裹着书,毫不犹豫地塞进承禄手里。
“这是《玉女心经》孤本,前几朝遗失,被有幸买回,全天下只此份。”云歇语速极快地说着,想为他东西增加价值。
承禄呆若木鸡,陛下不是要跟云相交换意思啊……
云歇有过无数幅他爹女装画像,却独独缺这幅。
他也想过自己提笔画,可是他画技着实拙劣,画不出他爹半分神韵来。
这是他辈子遗憾。
可萧让……
云歇在他爹死后十余年,第次见到他爹男装样子。
只是瞧眼罢。”
云歇最怕软磨硬泡,抬眸蹙蹙眉:“那就看看吧,看完公公便拿回——”
云歇后半句话噎在喉咙里。
承禄不知何时展开卷轴,那是幅画,边上盖着萧让章,是萧让所作。
画上男人眉目清润,噙着淡淡笑意,立在郁郁葱葱竹子间。竹子挺拔秀丽又青翠,那人如竹,脊背直挺,脖颈修长,身姿绰约风流。他分明面目温软,骨骼却透着丝硬气,双目皎皎又清透,带着点脱离尘世清醒。
云歇见他发呆不语,以为是不够,时半会儿想不起书房还有什值钱,瞥眼手边几只小奶猫,尴尬道:“……要不给陛下带去两只?”
“……”承禄咽咽口水,终于回过神,把到手边猫推回去,“这画是陛下送云相,云相安心收下便是,不用投桃报李。”
云歇怔然,萧让……送给他?
不是别有图谋?
只是份礼?
清润而雅人如玉。
边上小字是朝天子所题,像是某种暗示,皇帝为钟于衍正名。
承禄就要把画收起,云歇忙拿过,紧抱在怀里不肯松手:“微臣收下,公公替微臣……谢过陛下。”
他这句中间稍稍停顿下,让承禄听出区别来。
上句是敷衍,这句是打心底地道谢。
人比易折竹硬气,历经人世百态,半点儿不弯。
云歇眼眶霎时不争气红,他觉得丢脸,深吸口气,掩饰好自己失态,从容走到近处。
云歇陡然瞧见男人柔软发端刻着娟秀文雅三个字,昳丽桃花眼里又剧烈波光在搅动。
——钟于衍。
画上男人是云歇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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