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严父出孝子,所以他肯定会把崽养成纨绔,男孩强抢民女,女孩豢养面首那种。
毕竟萧让就是前车之鉴。
可云歇又假设个情景仔细想想,如果他崽欺男霸女,他……也会兜着护短,反正错都是旁人,他崽做什都对。
云歇眼里透着点儿生无可恋,更加确定自己绝对不会是个好父亲。
云歇觉得自己可能得产前抑郁。
他召云歇进宫作陪,十次有八次是被以各种理由推拒,剩下两次即使来,也从不应允他恳求在偏殿留宿。
好像云歇夜之间将他打入冷宫。
萧让却没想到那会儿他还暗中帮自己抄功课。
到底有多少是他不知道?
他到底无声中错过多少?-
“他为何不告诉朕?”
萧让想不明白。
承禄又怪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个题他刚好又知道。
萧让睨他眼,越发懊恼:“知道就说。”
“云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得以身作则,不能带坏你,”承禄在萧让黑沉脸色中硬着头皮继续说,“他说人是要疼,鞭策却也是要鞭策,他怕您知晓后理所当然地荒废学业,却又怕您累坏身子,所以才出此下策,叫老奴替他保密。”
沈院判把完脉,见云歇神色恹恹,猜他有心事,理所当然联想到那个从未现身孩子爹身上,心下暗自为云歇感到不平。
他这个月基本时时刻刻呆在云府,虽只每日早晚请脉时才见得到云歇,但何人来过府上,他只肖问问下人便能得知。
这月以来,并无任何疑似孩子生父人拜访云歇,孩子亲爹都弃云歇于不顾,倒
晚间沈院判来把脉,云歇边配合着边心不在焉地想,他如果当爹,帮崽写功课糊弄老师,算不算个好父亲?
毕竟他以前就这干来着,干干好几年,萧让四书五经记没记清他不知道,他自己倒是背得滚瓜烂熟到要吐地步,他这辈子都不想抄。
可云歇假设个情景仔细想想,如果他崽在昏黄灯火下奋笔疾书,时不时偏头用可怜兮兮又水汽汪汪大眼瞧他,说“爹,困”,他肯定会立马哄着他去睡觉,然后自己偷偷帮他抄完,保不准第二天还会直接辞夫子。
这都是命。云歇悄悄叹口气,羞愧难当。
他果然不是个好父亲。
云歇……疼他?
萧让凤目里怔忪片。
那几年云歇明明刻意与他疏远。
当时他们已经生疏到除面上君臣情深以外,私底下再无半点往来。
云歇甚至回避和他肢体触碰和眼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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