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明白他意思。长公主多半不是真心寻死,只是以此做要挟,实际惜命不已。
谢不遇笑得轻描淡写又苦涩异常:“她活着,心死,她真因而死,也不可能心安理得活下去,左右都是死,为何不试试?”
萧让神色有些复杂,沉默片刻,终是说个“好”字。
谢不遇彻底褪往日里戏谑神色,重重朝萧让磕个头,这头磕得极为响亮。
萧让含笑扶他起来:“朕等你成第二个速兰台。”
“恕什罪?”萧让抿口茶,明知故问。
谢不遇坦言,面色微微尴尬:“骗阿停说,那日是酒后失言才于宴上骂您,实则……就是奔着骂您去,只是借酒醉幌子。”
萧让轻点下头。从云歇说谢不遇是不得已当纨绔后,萧让就明白这点。
“都是为相父,起来说话吧。”萧让淡淡道。
谢不遇固执摇头:“不遇有事相求。”
人留下明照顾实看守萧仪,谢不遇向他投去感谢目光,和他二人出去。
屋里,谢不遇喝口茶才平复下来。
云歇问:“这次又是……”
谢不遇瞥眼边上萧让,念及他和云歇关系,也不忌讳,嗤笑声:“她偷翻东西,发现同边关几个武将来往书信,认定‘贼心不死’,开始哭闹,个气急,没忍住和她吵起来,她就假模假样上吊。”
谢不遇脸抱歉地看着他二人:“让陛下见笑,这点破事还惊动陛下和阿停你。”
突然就真有那点圣主贤臣味道。
谢不遇心中大石落地,神色前
萧让若有所思:“你想去边关?”
谢不遇错愕抬眸,随即猛地点头。
萧让喝茶动作顿:“你不怕长公主再上吊?”
谢不遇苦笑道:“只是想明白,最初当纨绔是为让她安心快乐,可她这些年并不安心快乐,即使在她身边,只要不如她意,她还是会寻死觅活,可她这些年,依然活好好。”
他没有再说下去,剩下话并不好听,不是个儿子说母亲时该说话。
萧让摇头,神情淡淡:“相父朋友就是朋友。”
谢不遇悄悄瞥眼神色如常云歇,心下涌过阵暖流。云歇是只做不说性格,切隐在不言中,陛下倏然如此给面子,肯定也是云歇事先关照过。
三人简单聊几句,临走前,谢不遇踟蹰再三,还是出声叫住萧让。
萧让看云歇眼,询问他意思,云歇欣然点头:“去看看长公主。”
谢不遇关上门,倏然跪下:“还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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