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成云笑笑,随手递给他,“也没什,个老头子喋喋不休罢。”
因为樊成云话,钟应对贝卢日记升起丝丝兴趣。
毕竟,这人再讨厌也是当年事件亲历者,不知道这多年过去,他有没有好好反省。
那位躺在医院里老人,早些年还有精力和习惯,去记录每天感悟、见闻。
手上这本日记,字体不算流畅,意大利语用词简短,应当是贝卢年轻时候写下。
“师父,为什沈老太爷会把这些东西起给贝卢?”
“怕抄家时候,沈先生遭罪吧。”
樊成云在翻看贝卢日记,说道:“贝卢日记里面写点,说沈先生被抓走时候,自己父亲提出要帮忙保管贵重物品。沈家拒绝几次,最终带着东西登门。”
“只能猜,是老太爷舍不得毁掉这些存本,又为安全,所以把它们连同古董、古琴起,请贝卢保管。”
说着,他长叹声,“虽然日军不定识字,但伪军比日军更可怕,他们如果翻到这些,必然会断章取义,拿去领功,沈家就什都留不下来。”
十六,心怀赤忱,从这句话批注,都能感受到他藏在心底少年不知愁快意恩仇。
钟应想想,往后翻翻。
只见《木兰辞》旁,少年人表露无遗腔热血——
“古有女儿替父从军,堂堂男子只能躲于室,抚弦奏琴,着实可气!”
钟应记得,民国十七年,也就是1928年,沈聆小叔悄悄从军投共,他也闹着要去,被老太爷抓住,好顿家法伺候。
钟应翻几页
钟应听完,埋头再翻几页,果然能在《十五从军征》这样战争诗旁,见到小沈聆怒斥日本人感慨——
说什保护日侨,却杀百姓、占土地、征徭役,古有“十五从军八十归”,今人济南无命还!
字字血泪,透着十五六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赤胆。
沈老太爷做也是万全之策,只可惜……
他放下线装书,好奇盯着樊成云手上绒面本子,“师父,贝卢还在日记里写什?”
看这批注,钟应都能想象个愁眉苦脸、满腔义愤少年,闷闷不乐关在房间里翻看《乐府诗集》,在品读木兰从军时,有感而发,奋笔疾书。
这样直白稚嫩沈聆,钟应还从未见过。
樊林留存资料,都经过沈聆精心挑选。
无论是书籍、乐谱,还是沈聆日记,都透着历经战争后成长青年,成熟稳重语气。
钟应翻看着自己并不熟悉少年沈聆,勾起嘴角扬扬手上诗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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