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虚空做出个眼熟手势,透过牢房窗户眺望月亮,仿佛在弹奏思乡乐曲。
“你在弹吉他吗?”迈德维茨问道。
楚书铭却走过来,坐在迈德维茨床边,说:“不是吉他,是吉他。”
相同单词,代表着迈德维茨当时困惑。
他无法理解,guitar和字正腔圆pipa本质区别。
今天却觉得——
啊,Summy还会讲什样故事,是吃灵药能够去月亮上天使,还是追着太阳化身山脉巨人?
钟应看着那些故事,就像看到曾经自己。
他守在爷爷身边,等着爷爷笑着告诉他遗音雅社切。
无论是弹奏古琴惊艳四海沈聆,还是温柔似水铿锵如钢郑婉清,都是他童年崇敬神话。
确定楚书铭是中国人!
那些活在幸福之中家伙,却连这点都想抹杀,带着轻描淡写语气,想要消除个人坚定信念和人格。
写自传时迈德维茨,还没有经历那些愤怒。
他还年轻,活在喜欢故事与传说年纪。
所以,他喜欢随口说出许许多多东方神话故事楚书铭。
因为在奥地利,这个拥有世界音乐之都称呼国度,他还没有见过梨形长颈中国琵琶,只知道吉他和鲁特琴。
钟应见到迈德维茨感慨。
“要等到很多很多年以后,才能够领悟到他意思。”
“原来,他乐器确实不是吉他,而是琵琶。”
那夜之后,迈德维茨就记住楚书铭会弹奏乐器
迈德维茨正在面对个神话。
他记录着楚书铭讲述神话故事,倾注生向往与赞美,写下自己半夜醒来见到弥赛亚——
“他站在窗边,凝视月亮。银白辉光照耀着他黑色眉眼,镀上层漂亮琉璃色,连那张脸都像是艺术殿堂雕塑,明暗清晰,宛如上帝精心雕刻杰作。”
迈德维茨看会儿,低声问道:“Summy,你在看什?”
那尊上帝杰作勾起笑意,说道:“月亮最圆时候,就是家人应该团聚时候。”
别扭德语,讲述着从中文翻译为英语,又由犹太人记录下来中国传说。
钟应仔细辨别着关键词,发现楚先生讲述是《精卫填海》《夸父逐日》《嫦娥奔月》。
他讲述浩瀚大海,讲述头顶烈阳,讲述清冷明月,又抬手指着这些永远能够见到大自然事物,和迈德维茨换取德语关键词。
钟应理解迈德维茨快乐。
他在集中营日复日行走在死亡阶梯上,昨天还觉得自己不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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