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缘声没有说话。
最终,仍是钟应低声细语,说出他不肯开口心声。
“冯先生和柏老师直想听到乐曲,是编钟奏响乐曲。只可惜,威纳德教授复制战国编钟,只有二十二件。如果能有三十六件套编钟,演奏乐曲必然会更加悦耳动听。”
威纳德知道他们对编钟
贺缘声听着春风化雨,听着硕果累累,心中感慨随着钟应每寸弦音飘散于空旷礼堂。
他想起小女孩话。
奏响乐曲弓、银银发光弦,都在替冯元庆看着这繁华世界。
那确实应该多奏些无忧无虑快乐,让师父安详平静见到万紫千红春天。
钟应二胡弦乐悠扬萦绕在贺缘声耳畔。
说着,他便往后喊道:“兰姐,借借你二胡。”
方兰不敢靠得太近,可听樊成云要求,她只能拿着二胡走过来。
“谢谢方老师。”钟应笑着拿过二胡。
方兰视线不经意掠过贺缘声,却见那位老人眼眶通红,轻声夸句。
“你二胡,也很好。”
元庆早已逝世,柏辉声离他远去。
这番话听得他五味陈杂,又清楚这番话并不是虚言,而是柏辉声从始至终寄托。
将希声重聚希望,寄托在万千学子身上。
他垂下头,心事重重往前走,还没走到舞台入口,樊成云就迎过来。
“贺先生。”
曲奏毕,他露出久违笑容,夸奖道:“确实深得师父真传。”
固执老先生变得温柔,钟应也松口气。
他抱着那把方兰二胡,凝视着老人,说道:“可二胡再好,也不是冯先生和柏老师期待听到乐曲。”
他这句话,让礼堂重回沉默。
那刻,钟应、樊成云、方兰三双眼睛,都全神贯注看向这位眼眶通红老人。
她还没见过如此客气夸她师叔。
方兰笑意泛上眉梢,“是辉声教得好,师公也教得好。”
不过是两句话间,就像寒冰消融,如沐春风。
钟应坐在礼堂椅子上,稍稍拉开弓弦,就能再奏曲春秋。
冯元庆曲子,总是最好。
他如常平静声呼唤,不由得让贺缘声心生羡慕。
“你教出个好徒弟。”
他看着樊成云身后恭恭敬敬钟应,发自内心说,“他编钟敲得很好。”
“这徒弟,也是冯先生和辉声学生。”
樊成云牵过钟应,认真介绍道,“他从小就和辉声学二胡,学都是冯先生曲子。无论是春夏秋冬、风雨彩虹,他都能完全感知冯先生心情,演奏出最愉快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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