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第个,穿白衬衣,叫徐琦琦。她拿,是您1996年送回来丝弦梧桐木二胡,他给换成银弦。”
方兰看得清楚,记得清楚。
她个个指给贺缘声看,告诉师叔,曾经从拍卖行千里迢迢回到学院乐器,都得到妥善保管,寻到合适主人。
贺缘声看着那些白弓黑琴,没由来想起自己听过蒲公英。
白色弓弦,像极蒲公英散去小伞,顶着白色绒毛,四处扎根。
他们身姿笔挺,像颗颗幼苗终于茁壮成长为新大树。
贺缘声安静听完,又见无数手持二胡演奏者登台。
“这都是辉声学生们。”
方兰高兴介绍,“领奏那位,已经是国内小有名气二胡音乐家。”
位音乐家培养出另位音乐家,确实值得高兴。
钟应漆黑眼睛看他,声音低沉说道:“年总会有那几次,要去和寻找遗音雅社乐器老人们道别。”
他很年轻,每次葬礼都是随着师父参加。
那些帮他们牵桥搭线朋友,帮他们打听消息朋友,帮他们买下文物朋友,帮他们出谋划策朋友,都会历经岁月,渐渐离开这个世界。
他岁数不大,却懂得威纳德教授。
也渐渐变得淡漠生死,执着于前路。
却又在老师逝世之后,重新相聚,用他们亲自从老师手上接过二胡,奏响首追悼曲。
这次,没有编钟声音,却有钟应二胡声音。
他坐在第排,在领奏音乐家旁边,抱着那把琴头弯月红木银弦二胡。
那把二胡音色轻快,适合奏响圆润温柔乐曲,也更
而他身后年轻身影,全是柏辉声从教三十六年来,教导学生里推选代表,更是令贺缘声震惊。
录像里学生,带着虚无缥缈隔阂,可这亲自登台莘莘学子,却让贺缘声感觉亲近。
因为,不少人手上二胡,他都有印象。
它们曾经被他看中,买下送回学院,经过他师侄双手,递给这些学生,又伴随着学生们走上无数表演舞台。
“师叔,第排左数第三个,穿黑色中山装,叫郭敏。他手上拿,就是您1993年送回来马领子二胡。”
些人些事,在他记忆里活着。
如果是场注定道别,活着人必须将他们事业继续下去。
清泠湖学院会场,坐满聆听悼念者和学生们。
方兰陪伴在贺缘声左右,为这位许久没有回过学院老人,讲解清泠湖切。
灯光明亮舞台,清晰照亮朗诵诗歌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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