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脸盛怒抬起手,指着钟应,仿佛又要斥责。
却因年老体衰,眼前发黑,说不出话来。
全靠医生们劝诫才能压下火气。
然而,钟应没打算和他友善,揭开他虚伪面目。
“当年,你确实想救沈先生没错。但你救他方法,是告诉日军,遗音雅社存有群优秀演奏者和珍贵乐器,让他们去抓人、去抢乐器。”
宁明志怒气上涌,个垂垂将死老头,听钟应指控,居然拍得轮椅扶手啪啪作响。
“当年如果不是,静笃就会死在日本人手里。当年如果不是,整个遗音雅社都会被烧毁。当年、当年……”
他急促呼吸,舒缓自己衰败气管。
周围安静医生们,紧张检查他状态,低声告诉他“载宁大师冷静”“载宁大师您不要发火”。
在兵荒马乱安抚之下,宁明志努力平息起伏愤怒。
不忠不孝不义之徒出卖朋友!”
年轻人言辞清楚铿锵,懂得中文人都露出震惊错愕视线。
宁明志僵在轮椅上,浑浊双眼瞪大许多,努力想要看清这个狂妄年轻人。
“什?你说什……”
“你欺骗挚友,让遗音雅社乐器流失海外,是为不义;你背叛国家,在战争期间为虎作伥,是为不忠;你为保全自身逃亡日本,让坚守故土父亲郁郁而死,是为不孝!”
“那是缓兵之计!”
宁明志虚弱反驳,声音清晰而急喘,“已经告诉沈老先生、楚书铭、冯元庆,可以将乐器、手稿转移到租界去。是那里美国人骗,骗遗音雅社,与何干?”
“若是不供出楚书铭和冯元庆,日本人就要打死静笃!”
他辩驳声嘶力竭,像是为挚友能够豁出性命。
表演得再动情,也没能动摇钟应半分心神
他浑浊发黄眼珠总算睁大些,从条细缝变成铜铃,紧紧盯着钟应。
“当年,父亲顽固不堪,他若是愿意和走,怎会死在中国。”
他声音隐忍怒火,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是他不听劝告,是他意孤行!”
钟应平静看他,径直说道:“你连自己父亲都做出这样评价,看来,所知道果然没错。”
“你、你——”
钟应斥责字字含恨,替那些已经无法发声人,控诉面前这个苟且偷生卑劣老人。
“宁明志,你不忠不孝不义,不配听弹琴!”
静子跪在地面,已经来不及阻止冲动年轻人。
她震惊得难以自持神色之中,只能听得虚弱父亲勃然大怒!
“你知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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