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够听出轻风细雨悠然,高山流水雀跃。
还有偶遇君子,敬佩其气质如兰,其傲骨如梅,纵琴为其高歌赞扬畅快惬意。
弦弦声动,皆为知音。
句句专注,心无旁骛。
曲奏毕,钟应见到爷爷内敛腼腆笑笑,歉疚道:
“最近跟位朋友研究乐谱,学会《猗兰操》,正好弹给您听。”
他神色腼腆,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丝谦卑讨好。
钟应见他左手指尖按弦,右手挑弦起音,确实是沈聆留下《猗兰操》。
琴声磕绊,带着小儿学琴般僵硬模仿。
钟应看得出爷爷手指不够灵魂,无法随心所欲,依然尽最大努力,还原遗音雅社古谱——
钟应随后进入室内,与他擦肩而过,都能听出他言语里欣喜若狂。
可惜,钟应高兴不起来。
面前宁明志夜未眠,脸色灰败颓然,在氧气管辅助下,呼呼喘着气。
这丑陋狡诈老人,双眼睛缠着泪水,奄奄息说:
“你看看你爷爷……你看看他……”
响,打开来。
“钟先生!”
备受关注钟应沉着脸色,走出猗兰阁。
他垂下视线,见到跪许久远山,心中尽是冷漠冰凉。
“远山,站起来。”
“弹得不好,也不擅长弹琴。”
钟应忍着眼泪,见他眼睛泛光,诚恳说道:“不过,斫制古琴,倒是受到这位朋友夸奖,也就是他不嫌弃,肯教这首失传《猗兰操》。”
和室缓缓回荡林望归话语,钟应知道他说朋友是谁。
是樊成云,他师父。
林望归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何彼苍天,不得其所。
逍遥九州,无有定处。
钟应随着曲猗兰,热泪盈眶。爷爷指法错漏百出,弹奏旋律也是生硬机械。
宁明志话,仿若指责,仿若告状。
钟应懒得去猜测他心思,视线转,就能见到电视机里久违爷爷。
那时林望归还没有重病,看起来年轻许多,笑容温柔。
钟应凝视着他,缓缓坐下,身边致心赶紧从头开始播放,让钟应能够看得清楚。
录像缓缓前进,只见年轻许多林望归笑着走到眼熟七弦琴前,声音清朗说道:
他来到日本,没有日舒心顺畅,只见到满满刻板规矩之下,掩盖龌龊肮脏。
“带路吧。”
远山脚步急切,似乎并不介意自己跪许久,只为能够领着钟应赶去和室,感到高兴。
“师父,钟先生来。”
他跪得容易,声音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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