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捡起杯子,声音里发抖:“表少爷,这种话不能再说第二次,这是置王爷于不忠境地。”
权力之间争夺十分严酷,越是顶层权力,越会丧失人性。简简单单句话,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甚至王府灭门惨剧。
哪怕只在封闭院子轻声提也不行。
孟欢后背发凉,意识到围绕着权力冷酷氛围。
这种局势之下,好像谈论任何感情,任何柔软,都会被那个残忍无情中心席卷,绞杀,碾碎,不留下丝痕迹。
“陛下为什要这样做?”
“怪不得陛下,”山行喝着茶,声音平静,“王爷在朝中独揽大权,如今又带着精锐京军打仗,相当于握住兵权,他权势已经威胁到陛下。帝王家哪有那多感情可言?陛下当然会忌惮王爷,提防王爷。”
他说得对。
人都是自私。
尤其在权力争夺时,哪怕是父子,抱有感情上指望,也会显得幼稚。
货样,明明对排兵布阵毫无解,却要不停地问,每次还必须解释给他听。”山行坐下喝口热茶,说,“王爷厌烦至极,但监军是陛下派来,不得不应付。”
“好吧。”
孟欢能理解蔺泊舟摔东西,他坐下,揉揉眼:“为什不把惹事监军关起来?战事紧急,这个人既然捣乱,就暂时解决掉好。”
“没办法关啊,少爷。”山行苦笑。
他在军中是个闲差,见识却很高。
“知道。”孟欢说。
纷纷雪絮落下来,落到疏阔枝头,也落到院子里石板。
山行语气平静下来:“表少爷喜
冰天雪地里,短暂地沉默会儿。
孟欢想起什。
他抬头,眸子黑润,微睁杏眼看向山行:“那王爷会谋反吗?”
他声音轻松,像在讨论书里个剧情。
但“咔嚓!”声,山行杯子猛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热茶淋湿雪絮,那处雪凹陷下去,表皮很快变得光滑,凝结成更加坚固冰雪,严寒至极。
“既然是陛下派来,代表就是陛下,关他,证明想对抗陛下旨意。陛下临战前更换监军,这是不信任王爷表现,再对监军不敬,只会让陛下越发不信任。”
“这样……”
孟欢眼里全是疑惑。
这几天城外火光冲天,城内人心惶惶,他经常半夜做噩梦梦见尸体,吓得满头大汗醒来,希望蔺泊舟在身旁,可明知不可能,在恐惧之中只好默默地闭着眼睛等待天亮。
在如此紧要战局之下,原本以为中军帐内致对外,没想到还存在这多猜疑和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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